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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宽慰道。

又将前些时日卖布得的钱物塞进张德兴怀中,交代道:

“莫要走路,去县城坐牛车,一路走到邺城哪还有精气神考试。”

告别了妻子,张德兴背起行囊往县城去,嘴里还在背念着农书里的内容。

浮阳县城的车行这几日行情很好,价格也上涨了许多,张德兴没有省下这点钱,妻子说得对,考试才是最重要的。

坐在牛车上,拥挤的车厢内,都是与他一般赶考的读书人。

牛车颠簸,众人都在寒暄打着招呼,相互询问打算报考的科目,刑名、备贼、农事、钱粮计数等科都有,张德兴缩在角落里没有掺和他们的交际,依旧在心里默念着农书上的内容。

搭乘牛车一路颠簸,终于到了邺城,张德兴跟随人群前往府衙报名。

分了许多队列,张德兴等了许久,前面终于只剩了一个削瘦男人,握着笔颤抖,却怎么也落不下去,文吏见他直冒汗,将笔一收,冷声道:

“等识了字再来考罢。”

命人将他赶了出去。

张德兴连忙上前接过文吏的笔,先前在那男人身后他早就知道了流程,在纸上写下了籍贯来历:沧州浮阳县人张德兴,务农。

文吏打量他一番后,开口道:

“另一列写上:面黑短须,身形高瘦。”

张德兴遵照他的言语书写。

“第三列写上要考的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