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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心中黯然,他很清楚唐寅现在的感受,当朱厚照的身份昭然揭晓,唐寅和刘良女再无可能,一个是大明皇帝,一个只是连房子都买不起的穷文人,就算他们争的是一头母猪,母猪也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朱厚照龇牙咧嘴捂着裆,显然刚才唐寅抓得不轻,眼看愤怒的侍卫们欲将唐寅立斩刀下,朱厚照皱了皱眉,忍着痛道:“住手,我刚才说过,今日之争是男人之间的事,与权势无关,你们若杀了他,我岂不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

侍卫们面面相觑,终于将架在唐寅脖子上的刀收回。

唐寅面若死灰,僵硬地朝朱厚照躬身长揖,惨然一笑道:“难怪我总觉得酒肆周围每日总围着一群莫名其妙的人,难怪你一个小小跑堂每次走出酒肆周围许多人的动作仿佛都停下,原以为是所谓威武大将军府上忠仆不舍旧主,原来你竟是当今皇帝……”

唐寅自嘲般一笑,道:“陛下欲治我罪乎?”

朱厚照缓缓摇头:“君子之争,罪则无道。”

“如此,恕草民告退。”

唐寅施了一礼,转身失魂落魄地离开。

秦堪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委实难受踯躅。

都是他的朋友,对刘良女的感情都是一样的单纯认真,秦堪站在中间能帮谁?他的态度偏向谁都是对另一人的不公平和伤害。

情事纠缠,秦堪是外人,他不能插手。

重重叹了口气,秦堪转头看到朱厚照怔怔盯着唐寅落魄的背影,眼眶里的泪水盈盈泛光,神情悲苦莫名。

秦堪微微一笑,他对朱厚照今天的表现很赞赏,不以权势压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做法。

秦堪喟叹道:“陛下与唐寅本是惺惺相惜,臣观陛下神情悲苦,此刻陛下是否也有‘既生瑜,何生亮’之叹?”

悲苦的朱厚照眼泪终于止不住地簌簌而落,嘴一张忽然大声哭了起来,捂着下身嚎啕:“痛死朕了!这姓唐的下手真黑,我那里怕是要坏掉了,赶紧叫太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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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春日照在冬雪消融的秦府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