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成年人的痛,大多时候都是寂静无声的。
放贺辞东身上,也不过说一句:“这底下太黑太冷,我没办法,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儿。”
只要想起来,闭上眼睛的动作都会成为一种折磨。
务实的人很少会幻想。
越是这样,越难给自己塑造错觉。
只会一遍一遍分析所有可能,再一一打破。这个过程就像垒石头,痛苦也会一层一层不断加深。
从五岁不知道他一个人被关在屋子里,险些死于一场大火。
到后来第一次见面,拿视频威胁他。
让他搬出墨林苑。
推着他在身体极度不好的情况下,为了工作疲于奔命。
给他离婚协议。
让他单独面对岑家,面对马林韬,面对上帝视角的姚闻予,面对这个世界包括贺辞东有意无意的所有恶意。
岑景终究是没有找回。
没有人清楚贺辞东是如何说服自己放弃的。
只是当时在返航船上的部分人,看见了站在船头,和海面遥遥相望的贺辞东。
有种人。
你觉得他没有任何变化。
他眼底的世界,如同连绵山脉,浩瀚十里。
却在某个时刻开始,一寸一寸,冰封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