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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叶畅把寿安推出来为女帝,明眼人可都知道,实际上还是他谋朝篡位。李家的天下坐了这么多年,李隆基就当了五十年皇帝,四海咸服,万民归心,怎么会没有人出来大声疾呼,斥责叶畅,甚至起兵举义?

“我告诉你,四方边镇,各处镇将,这几日齐聚于长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各镇节度使等大将齐聚于长安,也就意味着他们对叶畅是毫无保留地信任,同时也是对此次鼎革的全力支持。听得这个消息,元载不由得失神,然后苦笑:“他……他竟然有此威望!”

“便是先帝再生,威望也比不得叶畅,你以为先帝后来五年不做任何动作,是真正对叶畅没有猜忌之意了么?错,错,那是因为先帝明白,猜忌与不猜忌,都没有意义,叶畅大势已成!”

王忠嗣说到这,咳了两声,又叹了口气:“你是不知,卫王仪卫火器之利……”

在火器军队练成之后,天宝十九载,也就是去年,叶畅曾经邀各镇节度派亲信将领齐聚辽东,说是要进行一次操演。那一次,身为军中宿将的王忠嗣,作为朝廷派出主持操演的使者也去了,那是王忠嗣第一次见到火器的演习。

身为大唐有数的名将——很有可能是当今叶畅之外的第一名将,王忠嗣有足够的眼光,从火炮火枪还有其演练的方阵看出,这样一支成了型的部队,会有什么样的战斗力。

只要弹药不绝,就没有任何一支部队能够接近他们,所有的敌人,都在短兵相接的距离之外被屠戮一空。

这场演习对王忠嗣和诸镇边将的冲击是极大的,无论是否象高适这样,原本就是叶畅一系的将领,见到这种新兵种新战法新武器,都对叶畅心悦诚服,同时也幻想,自己的部队同样成为这样一支超越这个时代的军队。

但很明显,这是叶畅的最高机密,也是他的立命之本。他们通过各种途径,获得了少量枪械,甚至让炼丹的道士们仿制出了火药,可是无论是威力还是安全性能,都与叶畅所拥有的相差甚远,更不要提象叶畅一样列装部队。

故此此次鼎革,手握兵权的各镇将领,无论心里是否同意,至少都没有做起兵反对的傻事。

“即使个别人物,不识大势,意欲起兵,亦为部下所擒,献与叶公……这些部下倒不是怕了叶公火器,而是败于叶公金钱,边军各镇,这几年哪个没有从边留之中大发其财,若按着你与庆王的专利之政,他们哪个不要利益受损?”

边将们和朝廷里的新贵族一般,都是开办工矿的积极参与者,别的不说,仅仅是纺织工场为自己的部下提供军衣这一项,就不知给他们私添了多少进项。加上现在他们在武器装备上甚为依赖安东、安西两大商会,也依靠着为三大商会打通前往夷狄之境的商道收取了不少费用,故此,他们同样是叶畅的坚定支持者。

反倒是朝臣之中,颜杲卿等对鼎革甚为不满,可是他们也知道,走到这一步,并非叶畅主动的选择,让寿安为女帝,乃是叶畅做了极大让步,这种情形之下,他们除了辞职不食周粟之外,也没有别的举动。

听王忠嗣说的外边的事情,元载心里十分别扭,这些,他都不爱听。王忠嗣看着他的眼睛,发现了他内心所想,心中大怒,可看到自己女儿可怜巴巴的模样,王忠嗣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孽障!”他指着元载道:“你在这里,好生反省,不指望你洗心革面改弦更张,只希望你多想想我女儿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