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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遵命!”

或许是叶畅的镇定感染了李憕,他这个时候也安静起来,应了一声之后,他立刻带着自己的亲随向城中赶去。

校场离城门还有两里多地,这赶去需要一段时间。叶畅在他离开之后,回过头,下令道:“整队!”

“起来,整队!”充任队正的老兵们呵斥道。

这一次虽然还有些乱,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象此前那般拖拉。此前他们消极怠慢,虽然会被训斥,甚至可能挨上两鞭,却还没有人被砍脑袋。

见他们整好队,叶畅点了点头:“这才有几分军人模样……方才执行军法,乃是叶某之命,你们或许觉得十余里外的乱贼可怕,但叶某要告诉你们,在你们身边、面前的叶某,比起那些乱贼更可怕!”

他声音虽是不大,却是让这些原本滑不溜手的无赖游侠们心惊胆战!

“与乱贼厮杀,最多就是丢了你的性命罢了,你父母子女家人,尚有叶某抚恤。但不遵叶某将令,畏敌怕死,那么不仅会死得更快,而且父母子女家人,也将受汝等迁累!”

那些新兵们不敢看着叶畅,心里既是畏惧,又是不服气。就在这时,便听叶畅又道:“方才斩杀的那十余兵士,视为战场逃兵处置,家人不但没有抚恤,而且给我记下他们籍贯,待平贼之后,他们家产尽没,家人全送安西,为军中屯奴!”

新兵们顿时哗然,忍不住抬起脸看着叶畅,发觉叶畅神情淡漠,仿佛宣布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处置。

天宝十一载,叶畅在怛罗斯大败大食与河中诸国联军之后,大唐的势力便在碎叶川一带站稳了脚根,从碎叶川到龟兹,千里余地界,沿着天山两麓,修建了近二十处军屯所。这些军屯所都以一到两处堡垒为依托,开辟周围数千甚至万顷良田,平时耕作,有警则避入堡垒之中。所处军屯所驻军不等,少则不过数十,多则几百近千,他们都是脱产的职业兵,耕作之事,一律交由附城兵与屯奴。

所谓屯奴,便是这些年被判流徒的犯人,根据其所犯案子长短,必须在军屯所中劳作。他们想要穿过漫漫黄沙回到中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不提沿途的哨岗,就是那万里路途,也绝非零散的屯奴能够回来的。

“现在你们明白了么?”

“明、明白!”

在发觉这位叶郡公比起传说中的还要恐怖之后,这些新兵哪里还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无论他们心里还做着什么打算,但至少现在,他们已经被慑服,不敢不听军令了。

“随我先退,不入城,就在洛阳城外,与敌一战。”叶畅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