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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兄这是何意,为何说腾空不欲见我?”叶畅有些怒意:“还有,那边的道观,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当初与李腾空来时,李家兄弟将李腾空安排在草庐最中间的一处,但李腾空执意不肯,而是在离墓稍远处另结草庐。现在再看时,发觉那草庐和当初模样有了变化,竟然像是一处简陋的道观!

“畅然,这实在是不干愚兄的事情……”叶畅一发怒,李岫就慌了,他惶恐地道:“空娘前些时日让家中仆役将那草庐稍稍改一番,我等不疑有它,待改好了才发觉,她竟然是……竟然是要建一道观。我等去问,她说她早有意出家,此时父亲已逝,她又未能为君诞生子嗣,愿出家为先父祈福……也为畅然求子。”

叶畅勃然大怒:“祈福求子,难道非要出家不成?这些年来,我自问从不曾亏待她,她为何要这样!”

叶畅是真怒,不像在建安城的会议时那样七真三伪。他如今正面临着人生之中一重大转折关键,李腾空向来是他的贤内助,他也正需要李腾空为他安定叶氏家族的人心,此时李腾空却来这一手!

若他对李腾空不好,那倒情有可原,可是两人成亲以来,恩爱异常,虽然早几年聚少离多,这几年终于能够长相厮守。他对李家也是甚为照顾,甚至将钟表这个未来肯定要风行许多年的产业,交与了李家。

“空娘为何会如此,你一定是知道的,如果你不知道,你问也要替我问出来!”面色有些扭曲,叶畅厉声向李岫道。

李岫暗暗叫苦,只觉得现在叶畅威仪非凡,便是与他父亲盛时相比,也不逊色。这件事情,原本他不敢出来应承的,可是李腾空非要坚持,他也无可奈何。

回头望了望那小道观,李岫将叶畅拉到一边,苦笑着道:“这个,畅然,空娘曾经去过梅花观,就是年前你与空娘回来时。”

叶畅顿时哑然,梅花观里藏着一个化名为江梅的梅妃,若是李腾空真为此而生气,他多少有些心虚。毕竟他可是将李隆基的妃子从冷宫中拐了出来,而且据他所知,李腾空是见过梅妃的。

“她若为此事生气,早就该生气啊。”顿了一顿,叶畅皱着眉,怒气稍缓:“必然还有其余缘由,莫非是有人在她面前嚼了舌头?”

“哪里敢,我这边之人,哪个不希望你们夫妻能够和和美美,哪个有这胆量去在空娘面前说三道四?”李岫顿了顿足:“此事确实蹊跷,畅然,你也莫急,我们这边会慢慢劝解,你那边……若是有合适的,也就娶进门吧。”

“你这是何意?”叶畅再次皱着眉。

李岫道:“畅然,你若无子嗣,辽东若大的基业谁人来承?空娘与你毕竟是夫妻一场,你若能有子嗣,那孩子便要呼我一声舅,空娘将来老了,亦有孙辈可来伴于膝下……此事情不须别人说,我们自家就觉得当如此!”

“这是空娘的意思吧?”叶畅盯着他好一会儿然后开口道。

李岫惭然应是,这确实就是李腾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