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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无辙轨,只怕中原已沦为饥馑之地了。”一人声音低了一些。

“确实……”

袁晁也在此,发觉岳曦在向这边望来,向身边左右施了个眼色,然后向着岳曦一抱拳:“这位郎君看得眼熟,可是姓岳?”

岳曦有些惊讶:“我正姓岳,莫非郎君认得我?”

“三年之前,在长安城春明门外,曾有幸一见岳郎君风采。”袁晁一副豪迈的情形:“当时印象深刻,故此久别不忘……岳郎君在此负责辙轨事宜?”

“不敢说负责,只是尽尺寸之力。”

这十几个人的模样,可算不上是善良。岳曦心中有些嘀咕,这几年因为灾难不断,杨钊还一昧盘剥,所以关中、河南一带百姓的日子并不好过,据说淮南更甚,而江南那边,由于棉布迅速取代绢帛,丝绸业也受重创,故此同样不好过。就算不是烟尘四起,至少也是盗冠横行,一般的客商旅人,已经很难行于道上了。

甚至辙轨,现在也需要不少人护卫,不再像最初两年时,一车之上有一两个押车之人就足矣。

“我兄弟自台州来,原是贩卖海货的,听闻这边辙轨将全通,便来看个热闹。岳郎君可知这附近哪儿有酒家,我兄弟向来敬佩岳郎君这样有本领的,愿借一酒家,敬岳郎君几杯浊酒!”

袁晁说得甚为客气,岳曦却不是杨帆,无心与这等人物结交,当下婉拒道:“郎君宠邀,原是不该不去,只不过如今职现在肩,身不由己,还请郎君见谅。”

袁瑛听得他拒绝,眉头顿时一皱:“你这厮好生不识抬举……”

“五郎,休要胡言乱语,冲撞了岳郎君,他可是读书人,与咱们这大老粗不一般!”袁晃一边喝止了袁瑛,一边看了岳曦一眼,发觉岳曦根本不为所动,便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将岳曦邀来,笑了一笑之后,便与众人一起离开了。

“兄长待方才那竖子太过客气!”离得远了,袁瑛昂然道:“邀他来,他既不来,干脆绑了就是!”

“休要胡说,当初叶畅将那竖子带到长安,与算学馆人比试,想来是叶畅得意弟子。我原本想将他邀来,探探他的底细,看叶畅究竟有些什么本领。你这般轻率,必然引起怀疑,误了我们大事!”

“有什么探的,朝中并无英雄,使叶畅这等小辈成名罢了,哈立德不是教了我们破朝廷兵马之策么,而三年前那姓刑的死鬼,也给咱们透露出朝廷虚实!”袁瑛此时口气与三年同相比,更为傲气霸道:“这三年来,咱们可没有闲着!”

“小心谨慎些总是没错……方贤弟,让你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