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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叶畅。

此时已经过了十一月,胡天八月即飞雪,他若再耽搁,就只有在来年才能回中原了。

“叔父放心,我可练得一身好武艺,善痴师傅也说我天赋异禀!”

这少年郎就是叶畅的侄儿,不过赐奴这个小名现在不用了,换了大名叶铸,名字自然是叶畅取的。

叶畅去云南之后,李隆基在长安城中又赐宅一幢,就在他旧宅之旁,叶畅以李腾空在家中孤单为由,终于将嫂嫂方氏接了出来,再次回到了长安。连带着,他的侄儿叶铸与侄女小娘,还有响儿,都一起来到了长安。

响儿自不必细说,如今就跟在李腾空身边,对叶铸的教育,叶畅甚为重视,自己亲自拟定教材学习,还请了善直的师弟善痴来教他武艺。

“那就好,那就好……”叶畅看到阔别半年的侄儿,也是非常欢喜,拍了拍他的肩:“我们回去吧!”

“叶中丞,叶中丞,安西真如报纸上所说,乃是塞外江淮么?”他才准备离开,便听得有人叫了起来。

一群人都围上,包括原本上了班车之人,也都纷纷下来,渴望地看着叶畅。

大唐民风开放,而且因为兼收并蓄的缘故,对于金钱财富的追求,深入于市井民心。读书人或许还要假清高一下,可是民间百姓不然,他们对于一个个代表着财富的传奇极为热衷。叶畅自己是传奇中的传奇且不去说他,王元宝这样的老传奇也不去说他,就是这几年象王启年、冯若芳、林銮等人,也都名传大唐。故此,大唐上下对于前往边疆乃至国外发财赚钱,都没有抵触心理,而朝廷贪于财货商税,对这种行为,也渐渐从容忍、默许,转至如今的鼓励了。

听得他们这样问,叶畅笑道:“安西倒不是处处都如塞外江淮一般,大多数地方,还是不适宜农耕,但适宜农耕面积,也有近乎半道之地。而且矿藏众多,更重要的是,有极好的草场,可以放牧牛马羊驼等大牲畜。”

他没有胡吹,只是实话实说,但在场众人却听得极为专注,目光中闪动着对财富的渴望。叶畅末了补充道:“大伙也不必担心安西那边只有胡人,那边汉胡掺杂,大约有三成人是汉人,而且胡人中也有不少能识汉字说汉话。”

说到这里,他就不肯继续说下去了,周围人虽然还想问,却也不敢拦他。听畅向叶铸招了招手,上马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抱着报纸的陈小二突然冲了出来,跪在叶畅的马前。

“叶……叶中丞!”陈小二抬起眼,看着叶畅。

叶畅讶然望着他,这个少年瘦瘦黑黑,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叶畅问道:“小郎,你有何事?”

“我,我……”陈小二原本是想说,他想跟着叶畅去从军,但被叶畅看着,不知为何,到嘴的话变了:“我是卖报的,叶中丞,买我一份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