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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串玻璃珠串成的珠链,阳光之下,晶莹剔透,反射出金灿灿的光华。郑德诠一见,眼睛顿时瞪得老大。

琉璃器在西域并不少见,甚至还有些玻璃器自遥远的欧洲来到这里。但是工艺能做到这串珠子这般的,绝无仅有。郑德诠在安西呆的时间不短,也有几分见识,立刻看出这串珠子的来历:“傲来国的玻璃珠!”

傲来国的玻璃珠,在长安、洛阳,象这样的一串珠子,少说可以卖到百贯,若是拿到边远偏僻未曾见过此物的地方,那价值更是无法估量。

“啊呀!”那商人见布袋掉落,珠子滚出来,忙上前将其拾起。他捡东西时,松了骆驼的缰绳,那骆驼不知为何,上前了几步,险些撞着了郑德诠的马。

郑德诠一鞭抽了过去,抽在骆驼身上的麻布袋子上,听得声音“当”的一声脆响,便向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顿时有人上前,一把将那商人推开:“竟然敢冲撞我们郎将,你是找死不成?”

周围的路人商贩,都同情地望着那胡商。

高仙芝为人贪残,这郑德诠便是其爪牙伥狈,虽然直接杀人越货的事情,他们还没有明面做,但巧取豪夺之事,绝未少有。那胡商宝货曝露,少不得要破财消灾了。

那胡商踉跄退后,上来之人乘热到了骆前,一刀过去,将那袋子划开:“瞧你这模样,莫非就是大食人的探子,否则此时哪里还有行商……让我检查一下,你带的是……”

袋子里是木匣,他一边说一边又譬如开木匣上的锁,掀起盖儿一看,然后话就卡在喉咙间,就成了咽唾沫的咕噜声。

虽然有心理准备,可是真正看到这一套精美的玻璃酒具,还是让他觉得目眩神驰。

“果然是大食人的探子,带回营中,详加审问!”后边的郑德诠也看到这个,脸色变了变,然后下令道。

明知叶畅就在龟兹城中,有些事情,他也不敢当街来做,但若是将这胡商带回军营中,要他招出什么口供会没有?

那胡商面色大变,跪倒在地:“小人不是探子,小人乃是良民,良民!这货物是小人从长安进的,有一路上的过关文书为证……将军……”

“带走!”郑德诠厉声道。

顿时有人上前,要堵那胡商的嘴,将人绑起来带走。就在这时,叶畅在楼上扬声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