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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畅嘿然一笑:“无妨,这样最好……来白绫来,送杨驸马一程!”

不一会儿,便有人拿白绫过来,在柴房的横梁上系好,叶畅还亲手去拉了一下,确认它很牢,回头似笑非笑地对杨洄道:“杨驸马,体面些!”

杨洄缓缓行过去,贪婪地吸着气,他知道,每多呼吸一次,自己就离死亡更近一分。

见他拖拖拉拉,叶畅向善直使了个眼色,善直立刻上前,便要将杨洄报起,杨洄摆了摆手,苦笑道:“终难逃一死,我何必流连。叶十一,你这奸贼,今日便让你见我死吧……我在泉下等着你,想来用不了多久,便可以看到你了!”

他咬牙切齿吐出怨毒之语,叶畅却只当未曾听见。

踏上垫脚的小凳,他将自己挂了上去,还没落实,就听得喀一声响,然后脚下一空,那凳子被叶畅一脚踢开。他蹬了几下脚,这时叶畅却凑在他身边,低声道:“哦,忘了说一声,圣人是有意饶你性命的。”

此时杨洄神智尚清,听得这句,顿时大怒,同时又大恐。若李隆基想饶他性命,他完全可以不死,现在一匹白绫挂上去,岂不冤枉?

他伸手想去抓脖子上的白绫,只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渐渐力竭,无论怎么努力,却也没有力气将自己从白绫上解脱开。叶畅笑着看他痛苦的模样,心中满是快意。

杨钊在一边看到这个,心里不由跳了跳:叶十一待朋友是无话可说,当真义气,但待敌人,也是杀伐果决,什么手段最狠就上什么手段!

幸好,自己与叶畅是朋友而非敌人!

没有一会儿,杨洄不再挣扎,身体也发出屎臭尿骚,那是气绝之后大小便失禁。叶畅仰头看着他,想到自己那位有些懦弱但确实暗藏兄弟情谊的兄长,想到已经有一年未曾见到的侄儿侄女,长长出了口气。

“可以奏明圣人了,杨洄谎称写供状,却畏罪自尽,留下遗表。”叶畅向杨钊道。

这边事情办好,叶畅与杨钊带着兵士离开了公主府,还未走远,便听得身后传来了哭声。叶畅与杨钊对望一眼,两人都是一笑。

“恭喜恭喜。”叶畅道。

“同喜同喜。”杨钊回。

两人上了同一辆马车,好一会儿都没说话,良久,杨钊叹道:“果然,只有人踩人,方能人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