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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公路在这个位置上可以呆上半年到一年,然后再想法子打通关节,成为中枢某实权部门的次官,再为主官。在李林甫下台之后,便有资格问一部尚书,甚至进而成为宰相。

将元公路推出来充当自己在中枢的代言人,叶畅有多方面的考量。在经过李邕一事之后,元公路与他完全成为政治盟友,而这两年多时间里,双方配合得非常默契。若非如此,李林甫也不会想着将元公路从登州搬走。既是如此,努力为元公路争取更好的官职,至少有三方面的好处,一是继续巩固双方的政治盟友关系;二是形成示范效应,让张镐、岑参、高适、王昌龄等等与叶畅关系好的低级官员们意识到,跟随叶畅不必担忧前途;三则是在中枢有个代理人,就不必担心象此次一样,中枢出了变故,却没有一个带头出来维护叶畅利益的骨干。

“京中并无缺职。”李林甫道。

“若无职缺,圣人为何下诏,令通六艺一项以上者入京诠选?”叶畅步步紧逼。

“这个……不合朝廷体制。”

“李公此言差矣,即以朝廷体制而言,元公路主政登州,如今是第三年,此前年年考绩皆为上上,拔掖他入京,有何不合?”叶畅哼了一声:“苑咸待罪之身,为汉东司户,猝然拔举为登州主官,这又是何种朝廷体制?”

李林甫用手指头敲着书桌,心中对如今月堂中的气氛相当不适。

叶畅抛开所有温情脉脉的面纱,将利益交换赤裸裸地提出来,就算李林甫被视为奸邪,也觉得很不适应。

过了会儿,他道:“苑咸接下来三年的考绩,也须得是上上!”

若无辽东的支持,元公路的考绩不可能是连续两年上上,李林甫提出这个条件,就是要叶畅象支持元公路一样支持苑咸。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双方关系虽然不能说势成水火,但叶畅也不会去帮助李林甫的亲信沽名钓誉,除非李林甫拿出更多利益进行交换。

因此叶畅毫不犹豫就道:“元公路为一部侍郎。”

“如此超擢,何以堵天下悠悠之口,绝无可能!”

“苑咸不得更改元公路之策,不得断绝辽东与登州商船往来,在移民上须全力支持。”叶畅伸出手指头:“元公路为京兆府少尹。”

“前边都可,唯元公路之职不可。”

李林甫觉得有些疲劳了,与叶畅讨价还价太久,叶畅每提一个条件,他都得反复琢磨,看看这厮是否在条件中隐藏着什么阴谋。而他自己每提一个条件,同样也要反复琢磨,既要能为自己争取到最大利益,又要能在叶畅的底线之上。

听得他这一句,叶畅便退而再求其次:“从四品下的官职都拿不到,那么不可低于正五品上,万年令或者长安令如何?”

“十一郎,你这般说没有意义,这些都是要职,如今并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