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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五载八月二十六日,大军距建安州城只有五十里,在搭桥渡一座无名之河时,遇到了契丹人的侦骑。

“对面那边林深草密,恐有埋伏,不宜渡河。”一见对方情形,张镐对叶畅道。

“你说的是,我们不急,先在此扎营,观契丹人虚实再说。”叶畅谨慎地道。

对于这些契丹人来说,这是他们在辽东与唐军的第一仗,故此弓辅提醒撒懒要小心,对叶畅来说,同样如此。积利州整军以来,这是第一战,故此也需必胜。

他们在这边安营扎寨,对面的侦骑只是远远看着,不一会儿,有一侦骑试着来到河边,张弓搭箭,便向这边射来一枝鸣镝。那箭声呜呜呼啸,甚是凄厉,叶畅这边离河岸有些距离,故此那箭并没有射着人,可是却吓得团练兵中有人乱了一下。

平日里训练与战时是两回事,但见那箭离得还有些距离,那些没有经验的团练兵在稍乱之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我去射杀他!”南霁云怒道。

“休去,休去。”叶畅一把按住他:“不过是一介牧奴罢了,何必争此一时之气?”

“临敌不可令敌士气大振,若不反击,敌人必然更为猖獗,我军士气必沮!”南霁云道:“司马,杀敌以扬威,这是你最初说的。”

叶畅笑了起来:“不急,二哥你放心,有你动手的时候!”

南霁云气犹未平,他自随叶畅征战以来,几乎是每战必立卓勋,故此颇有自矜之意。

他们这边毫无反应,那边契丹的侦骑更为得意,有人甚至到小河上游处,脱了裤子往水中撒尿。这等羞辱,让南霁云更怒,他再度向叶畅请令:“司马,我去杀了这几个侦骑,取其首绩祭我军旗!”

“二哥,且再等等……此为军令!”

叶畅此令一下,南霁云虽是恼怒,却终于不再说话了。

契丹侦骑见无论如何挑衅,唐军这边就是无人相应,甚至连到河边发一箭的人都没有,唐人只顾着立营垒,他们便转身往回。

不一会儿,他们又回来,只不过多出了两百骑。

“果然有埋伏!”王昌龄眼睛不是很行,看到一片契丹人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