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页

换了别人,叶畅还不会如此吃惊,但是元载,特别是这匹好马,让叶畅猛然想起长安城外的刺客。

那伙刺客,可不也乘着好马,而且与元载这马,相差无几!

虽然马上没有标记,叶畅当时也没有仔细注意,但是,此刻却受了提醒,刺客背后,很有可能与元载有关。元载本人没有这个实力,可他的丈人王忠嗣手下,却有的是死士勇士!

越是这样想,叶畅便越觉得可疑。

元载绝不是善茬,他如今这副模样,只怕有更大的麻烦。而且双方有深仇大恨,叶畅才不会去做那种助敌为乐的蠢事。

元载脸上的惶急,绝不是作伪,他也没有必要作伪。在叶畅那边吃了一次深刻教训之后,他总算是学乖了,这大半年间,他都不敢招惹叶畅。在县里,因为声名扫地的缘故,他也几乎是个透明人,政令出不了衙署。

可是他只能忍气吞声。

听得叶畅此语,他不顾身份,干脆拜下:“事情紧急,贵介又不让我进来,故此有失礼之举,还请叶郎君念在我丈人的份上,救我新妇一命!”

叶畅终于吃惊了,此前元载与他数次冲突,都没有搬出其丈人王忠嗣的名头,但这一次,他竟然直接说出来,而且,还说要救他新妇一命?

唐人称媳妇为新妇,哪怕是结婚多年,也是如此。叶畅皱着眉,避开元载之礼:“元少府何出此言,令丈人一镇节帅,你又是一县少府,你们办不到的事情,我哪里办得到?”

“新妇难产,闻说叶郎君此地会集一道名医稳婆,故来相求,请叶郎君念在节帅为国份上,救拙荆一救!”元载强忍住羞怒,哀声苦求道。

他是走投无路,才有此举。

他妻子王韫绣身怀六甲,自昨日起阵痛不止,原以为是孩子要生出来,可是直到如今,仍然没有真正生出。元载也请了稳婆,只不过那稳婆却说,这是难产!

难产!

一想到这个可怕的事情,元载就魂飞魄散。

王韫绣不仅仅是他发妻,他现在这身官袍,大半仰赖王家之力。若是王韫绣因为难产死了,王家不会想到他请来了医生与稳婆,只会想着是为了他元载生子致使王韫绣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