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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况村地势最低,离得漫堤处又最近,此处灾情最重。前来探看时,并未发现一人,全村尽没,只怕无人幸免。”带队的差役指着船前的一片水道:“此村情形最惨。”

“唉……”

白铨又重叹了声,若是避之不及,这座村子怕就是要毁了。

从目前的情形来判断,相当不乐观,另外两座受灾严重的村子,还没有象小况村一般完全淹没,有些人正在屋顶上等待救援。即使如此,那两座村子淹死者已经超过了半数,而且还有数十人生病,甚至隐约有疫疾的苗头。

这才是受灾过去七日,便出此状况,若是扩散,情形不堪设想!

偏偏对这个灾情,白铨无计可施,这是天灾,不是人祸,他能有什么办法!

“咦,那是……木筏?木筏上有人!”

正忧心忡忡之际,突然听得差役叫了起来。

只见绕过一丛树梢,一架木筏出现在他们视野当中,木筏之上是五个百姓,一人撑篙,另外四人则坐在木筏上歇着。除了他们四个人外,木筏上还装着不少东西,有木板,也有箩筐,甚至还有一只小狗,一边摇着尾巴,一边对着这边汪汪叫。

“是相邻处的百姓还是这小况村的?”白铨稍振作精神,带着一丝希冀问道。

差役是常下乡的,眯着眼望了一会儿,然后欢喜地道:“明府,是小况村的,有两个我认识,乃是小况村村老况桧之四子,我们都喊他况四郎的!”

“小况村还有人活着!”这个消息,让白铨紧紧捏了一下拳头:“唤他近前答话,唤他近前来!”

差役大声喊了起来,那边木筏瞧着这边的船,也向这边撑了过来,不一会儿,双方相距便不远。

“明府老爷、县丞老爷在此,况四郎,还不上来见礼!”那差役喝道。

况四郎早看到船上穿着官袍的人,听差役呵斥,当下在木筏上行礼:“某况四,拜见明府、县丞。”

“你是小况村人?”白铨顾不得答礼,急切地问道:“村里死了多少人,有多少人活下来?”

“村里死了两人,其余人等,都安然无恙。”况四郎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