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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畅挠了一下头,这是他前些时日与焦遂讨论大运河时随口念出来的,这不经意间,又抄了一首诗。

“十一郎……”杜甫听了这首诗,神情很复杂。

叶畅还算是缩在河南一地,杜甫年少就四处游学,齐鲁吴越都曾经去过。因此,他对大运河的作用,有着亲身的体验和认识。

“随口胡诌罢了,子美不必往心中去,焦大这厮便是灌多了黄汤,说话就没有……”

叶畅正要骂焦遂两句,突然间听得身后有人道:“此诗粗鄙,且为炀帝涂饰,作者性鄙陋,由此可见矣!”

他们一行行于路中,周围亦有别的行人,言谈之间,偶尔相闻,但彼此互不干扰。不曾想竟然有人开口批评那诗,焦遂莫看平时与叶畅多找麻烦,实际上心中最敬叶畅,闻言顿时大怒,几乎要跳出去争吵,却被叶畅一把拉住。

叶畅回过头,见着那群人骑着马,为首者四人,相貌都殊为不凡。焦遂回头原本是准备大骂的,但看到这几人,却是一怔,然后收声不语。

“咦,原来是你……名为……名为……”

四人中一个看着焦遂,大约也认出他来了,凝眉苦思了好一会儿,却就是叫不出焦遂的名字。焦遂面皮紫胀,神情大窘,叶畅笑着道:“不必在意,全天下都知姓名者有几人?”

那颇为失礼者目光转到叶畅身上,傲然一笑,然后便纵马而前。他身边年长者歉然地拱了拱手:“舍弟失礼,还望海涵……”

“兄长你何必如此,一群愚氓,也敢以诗讽古,文章千古大事,岂是此等人物能为者。近日坊间见那绣像三国志,便是此辈泛滥……”

那无礼者高声点评,竟然丝毫不顾众人颜面,其跋扈竟然如此!

叶畅原本不欲惹事,但他绝对不会怕事,见此情形,眉头便皱了起来。但那年纪稍长者再度拱手,然后呵斥了一声:“夏卿,休要再做此言语,当心口舌之嗔!”

此语说出,那无礼者才肃然裣衣,向年稍长者应诺:“是。”

叶畅那口气终究没有化成恶毒的语言,望着这行人远去,叶畅若有所思。

回过头来,他问焦遂道:“此为何人,你似乎有些忌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