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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终究人少势微,不一会儿便被制服,五花大绑拖到了一边去。娓娘心中既怒且急并羞,那些差役少不得对她动手动脚揩些油水,倒是卞侃想到这伙蛮人终究与叶畅有关系,还得给叶畅留些颜面,呵斥了两回。

不一会儿,又是一群人过来,这一次,叶畅跟了回来。娓娘怒瞪过去,叶畅却恍若未觉,娓娘身边的那几个蛮人,顿时又叫嚷起来。

也有能说几句唐人话语的,翻来覆去骂叶畅,不是“汉子狡猾”,就是“唐人无义”。他们骂人的方法,比起博大精深的汉人骂人技巧,差得可是十万八千里,因此叶畅也就仿佛没有听到。

“瞧出什么了?”众人在那尸体边上转悠了会儿,又看了看周围,韩朝宗向身边的吉温问道。

吉温乃法曹出身,最擅的就是侦破,但这一次,他却没有开口,只是阴阴地看了叶畅一眼:“叶郎君在,叶郎君说吧。”

“有吉法现在,某不敢班门弄斧。”

对这个象毒蛇一般盯着自己的家伙,叶畅很有些无语,吉温对他是不怀好意,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行动。引而不发,才让人忌惮,若是像元载之辈,早就被叶畅想法子摁下去了。

“现场不在此处。”吉温道:“死者乃夜中拖来,看模样,是想埋在院中。”

“何以见得?”

“虽无拖动的痕迹,但以死者所被之创,血流得太少。”吉温又走了两步:“况且,死者那模样,分明有搏斗痕迹,那一刀又是近身捅刺,而非砍杀,这些痕迹这里都没有。”

“那么第一要务是要找得杀人现场了。”韩朝宗捋须,然后看着叶畅:“叶畅,你怎么看?”

好在自己不叫元芳。

叶畅心中腹诽了一句,然后摇了摇头:“吉法曹所言甚是,某无甚补充。”

“人证呢,人证带来。”韩朝宗又道。

所谓人证,便是客舍的伙计,他半夜起床夜尿,便听得蛮人住的院子里有人声响。借着火光查看,影影幢幢看得不是很分明,但确实看着这些蛮人在扛着一个人。

“够了。”韩朝宗看了叶畅一眼,很不满意地哼了一声,显然,对这个被他看重的年轻人结交匪类是非常不快的。他鹰顾一般看着那伙蛮人,然后喝道:“本官给你们一个机会,说出凶杀现场,免得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