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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韫秀仍然认为,无风不起浪,那姓洪的野女人敢如此高调入修武县,最后还得意洋洋安然而归,元载肯定是心虚有鬼。

虽然元载反复解释这一切都是叶畅之计,她心中还是将信将疑。

须知女子在这等问题上,一向是疑心偏多,越是刚强的女子,也就越刚愎,不易接受解释。王韫秀虽然被劝回来,自从却与元载分房而居,若不是她有身孕在身,没准还要吵得更凶。

“娘子有所不知,那个害得我这般模样的叶畅,终于离开修武,前去长安……不怕娘子笑话,为夫对他,着实忌惮。”

“那个屡次三番羞辱你的叶畅?”

王韫秀顿时想到那次市场中的偶遇,眼中寒光一闪。

她乃武家之女,自有决断之心。放下机杼,她起身便去寻笔纸,片刻之后,一挥而就:“派人送往京城,在修武不好处置他,那就在京城里结果了他!”

元载吓得缩了一下脖子:还要招惹叶畅?

“娘子,还是罢了吧,这厮手段颇多,又有急智,若是给他脱身报复,只怕……”

“哼,也就你这般模样!”王韫秀冷笑了一声:“你不派人,我自遣人送就是!”

“我派人,我派人。”元载无奈地道。

他派出的使者比叶畅要晚上一日,虽是快马加鞭,但当信使到长安两日后,叶畅也已经到了。

长安城繁华依旧,而且,因为韦坚开通漕渠的缘故,船直接可以到城中,因此更为热闹。叶畅到的时候,便听得周围全在讨论四日之后望春楼外的仪典,众人都非常兴奋,仿佛这场仪典就是一场狂欢。

叶畅等人未住入城中,而是住在长安城东春明门外的客舍。因为长安城定时关门的缘故,许多未能及时赶入城中的游人商贾,便会居于此处。

随着夜幕降临,外头的更漏之声就明显起来,偶尔远处长安城里还会传来寺院的钟声。

这里乃是从东面入长安城的要冲之路,即使到了夜间,还能听到道上人马声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