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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新搬入此,百物尽缺,故此他妻子王韫秀才会在市中购物,与叶畅相遇。

他回来之后,一脚便将摆放宴席的案几踢翻,瓷碗筷筹,摔了一地。

这怒发冲冠的模样,立刻有人告诉了王韫秀。王韫秀竖眉而出,见了他声音却转柔:“郎君因何动怒?”

“为那竖子小儿所欺,今日事又不谐!”

“郎君是说,未曾收拾下来那叶十一?”

“竖子狡猾奸诈,某反受其辱!”

“郎君心太急切,你为本县少府,他为你治下之民,还怕没有收拾他的机会?”

“此事某自知晓,但娘子却不晓得这官面上的事情。”元载叹了口气。

他一开便拿叶畅开刀,除了俩人的旧怨,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他这个县尉得来,岳家的力量是关键,这让他在岳家更抬不起头来,因此,他很想在县中做出一番事业来。

可是要做出事业,就必须有这些吏员差役配合。元载自己也曾沉沦过,最清楚这些吏员差役若是阳奉阴违,县令、县尉便都会成为木塑泥胎。因此,他到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立威。

要让这些吏员、差役知晓自己的厉害。

叶畅便是杀鸡骇猴的那只鸡,元载可是打听过叶畅的一些事情,知道他在修武县算得上一方知名之士,若能将叶畅打压下去,那些吏员、差役至少不敢太过糊弄他。

结果却事与愿违,这一番在叶畅手中受辱,特别是叶畅点出他不擅算数之事,元载几乎可以想见,那些吏员今后必然要在账目上大做手脚。

这几乎就是挖了一个坑,等着他在不久的将来跳下去。

听得他将其中利害一一细说,那边王韫秀也不禁吸了口冷气:“好恶毒的心肠,好奸猾的刁民!”

“正是,此等刁民奸徒,若不治之,上不利朝廷,下为祸百姓,某岂止是为私怨,更是为一县苍生!”元载愤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