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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凑趣,自然是要听的,钟纬便将叶畅为三子分羊之事说了一遍,听完之后,大伙个个都是大笑:“好羊鞭,好羊鞭!”

男人在酒席之上,岂有不往下三路去的道理,不过是有人说得委婉风雅,有的人说得粗鄙俗气。以此开场,酒宴的气氛便活络起来,若说有谁心情不愉,那就只有一个。

闻泰来。

听得叶畅种种机智表现,闻泰来的脸色从最初的如常,到渐有隐忧,再到忽惊忽疑担心受怕,这个过程,都看在了叶畅眼中。

最后一丝疑惑也不存在了,基本可以肯定,闻泰来就是那个窃取了县尉官印之人,若不是失印之事不能声张,此时只要叶畅一声喝问,他便会如今招来吧。

只有他,越听得叶畅明察秋毫才会越慌张,生怕自己的事情被叶畅发觉,败露出来虽然元公路会倒霉,可他这个盗印者的罪名也不会轻。

“诸位只知叶郎君在我们修武、武陟之事,却不知他在长安也是风云儿,近来足球之戏亦传入修武,各位可知,这足球之戏便是叶郎君糅合马球、蹴鞠而成?”元公路又道:“另外,长安城朱雀大街尽铺水泥之事,你们也知晓了吧,这水泥可也是叶郎君的杰作……”

叶畅愣了下,他回到修武后,虽然和长安有书信往来,但消息便不是很灵通,还不知道长安城朱雀街竟然已经铺好了水泥。

前后算起来,也就是五个月的时间罢了,韩朝宗的动作可真不慢。但接下来,这位总是给自己添麻烦的京兆尹,只怕自己要遇到大麻烦了,自己献上水泥,虽然不能说不怀好意,可是也挖了个坑等着他往下跳呢。

想到这,叶畅忍不住笑了。

“叶郎君如此机智,某这边正好有一难题,还请烦劳叶郎君替我解忧。”见元公路如此吹捧叶畅,旁边一名书吏凑趣道:“十年前,某曾遇一奇案,却是……”

他若是说别的事情,叶畅未必有把握,但说案件,又不在现场,叶畅只抓着他言语中的一些细节进行推敲分析,很快便将他折服。不过叶畅也知道,自己这是纸上谈兵,若是真正的案件,这般去分析未必就能得到正确的结果,相反,屈打成招的可能性会更大些。

这些吏员们也明白,但是大伙无非凑个热闹,帮元公路吹捧一下叶畅,也没有人会揭破,一个个都挑起大拇指,夸叶畅果然名不虚传。

响儿坐在叶畅边上,斯斯文文地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心中却大大地鄙夷这些人,虽然吹捧叶畅让她心情也很好,可是这种水准的吹捧,就太差劲了。

然后还有投壶罚酒的游戏,在这游戏完后,那闻泰来实在坐不下去了,起身向元公路拱手道:“职下身体偶感不适,实不胜酒力,请先走一步。”

元公路闻言一笑:“闻吏何出此言,若说身体不适,这些时日,本官一向不适,大伙可都是知道。莫非闻吏与本官一般,也有……心病?”

此语说得剑气森冷,闻泰来汗涔涔而下,旁边人也暗暗埋怨他不晓得进退。县尉召众人宴饮,那是给大伙脸面,这个时候早退,分明就是不给县尉面子,也是扫大伙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