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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唐皇室姓李,而“李”“鲤”同音的缘故,李隆基于开元三年和开元十九年,两次下令禁止捕杀鲤鱼,贩卖鲤鱼者甚至可能被杖六十。这禁令在民间是受抵制的,便是有些官员,也我行我素不予理会。但那是底下的事情,在李隆基面前,这禁令还是必须遵守。

李林甫吟这首诗,说起风陵渡之事,表面上是赞叹叶畅诗才与忧民之心,实际上是告诉李隆基,这小子是个不将你的禁令放在心中的家伙,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韩朝宗瞪着眼,抗声道:“陛下,叶畅年幼,或者尚不知当年禁令!”

他这话说出来后,李林甫便笑了。

若是韩朝宗不提起事,李隆基尚可装作忘了此事,从而含糊过去,但韩朝宗既然提了,李隆基就不可能不追究。

到了李隆基如今的情形,一方面他怠于政事,另一方面,他又极怕臣下不将他放在心上,阳奉阴违。

“叶畅,天下奇才,再磨砺十年,便可为陛下经营一道,过二十年,中枢便多一能臣名相,陛下不可因小过而……”

“韩公说得是。”李隆基笑了笑:“如此人才,正需磨砺。”

说到这,他背着手,示意众人跟他来,但走了两步,又对虫娘道:“二十九娘,你去陪太真说说话。”

虫娘点了点头,她眼巴巴地看着李隆基。虽然她年幼,却也知道,父皇在支开她,而支开她,便是要说不适合她听的话了。

“叶畅确实需要磨砺,听了韩公所言,此人才智没有什么问题,要磨砺的就是心性了。”李隆基背着手,回头看了韩朝宗一眼。

这一点,韩朝宗也是认同的,叶畅的心性,着实让他也头痛不已,才高而器窄,实在不是为名臣之道。

“故此,朕准备放叶畅回乡。”李隆基接下来说的话,让韩朝宗下巴险些掉下来。

“什么?”韩朝宗当自己没听清:“臣近来耳朵不聪,陛下请再说一遍。”

“放他回乡。”李隆基笑了起来。

这是如孟浩然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