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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是什么人?”

“那人自称是扬州进京赶考的士子,姓王,名启年,字心芝。”

“王启年……”

这个名字太大众了,吉温觉得非常眼熟,似乎自己在不少地方都看到过,而且他仿佛无处不在一般。

“杨富既是贵主府上的管事,如何能结交到扬州的士子,又如何会与他一起出城看什么庄子?”

吉温几乎是习惯性地问了出来,杨简脸色一沉,这个长安县法曹当真好没眼色,自己岂是他可以随意责问的!但想到驸马在他来前的吩咐,他强按住怒气:“王启年租了杨富的外宅,来时驸马遣人去杨富外宅看了,人已经不见了。”

吉温骂了一声,很明显,是伙骗子将杨富骗出了长安城然后行凶,至于那伙骗子与北地的胡人怎么会勾结上,那是下一步要解决的问题了。他瞅了一眼身边的差役,看到众人一个个缩脖缩脑的模样,心中便觉得烦躁。

又问了几句,终究拿不到什么有利的线索,吉温决定,还是回城中再看看。

一行人由延平门入长安城,就在城门在望时,吉温看到路旁野地里,一群汉子正呼三喝四地踢着足球。他眉头皱了起来,这时听得那群汉子中有人喊道:“郝七,你今日当值啊?”

郝七便是杵作,因为他从事的勾当实在糁人,故此少有交游。听得那人高喊,郝七扬头,用嘶哑的声音道:“有了案子,自然得当值,猫儿,你何时也改踢球,不玩鸟儿了?”

“玩你娘的鸟儿,爷爷我如今改踢你大爷的球了。”那被称为猫儿的汉子哈哈大笑,一颗光头分外显眼。

“是什么人?”吉温问道。

“如今城中有商户出资五百贯,欲办足球联赛,每坊各出一支,故此不少游手无赖都将此当成一门生计。那说话的名为贾猫儿,原是咱们长安县衙门里的一役夫,现在也辞了踢球——他都快四十的人了,家里有一个老母,却还没有娶妻,竟然去做这勾当。”

欲拍他马屁的差役低声说着贾猫儿的情形,末了还补充了一句,贾猫儿乃是斗鸡神童贾昌的堂亲,这个消息让吉温阴沉的面孔稍稍放缓,他还向在往这边张望的贾猫儿挤出了一个笑容。

“你如今都快四十,还跳个球,被球踢差不多吧。”郝七道。

“四十不能上场踢,却可以当教练,我蹴鞠踢得好,又懂斗鸡,踢球与斗鸡,道理原是互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