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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是唯李霅马首是瞻的,李霅矜持地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卢杞的建议。

李霅心中对叶畅并无多少期待,只不过是为了他老子拉拢人才,所以才猥自枉躯,以求礼贤下士之名。颜真卿见他们这模样,心知今日想要安静习字是不可能了,只能与他们同行。

当他们来到保宁坊,才知道叶畅并不在此,而是去了新昌坊,再转到新昌坊时,天色都已经是傍晚。

可是到青龙寺,却发觉叶畅也不在此处,听得僧人说,叶畅跟着一群市井少年跑到寺后去了。

颜真卿心中不免有些奇怪,叶畅此时不在替兄长守灵,却跑到寺后做什么?

他自己便有兄弟,而且兄弟间的关系还非常好,因此对于叶畅为兄正名之举,他是甚为钦佩。他来此祭拜,为了那字体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叶畅的兄弟之情。

“呵呵,颜清臣,这灵柩里是那位叶十一郎什么人,为何他不守灵,却跑到寺外游玩去了?”卢杞此时不阴不阳地说道。

颜真卿没有回答,毕竟他与叶畅也不熟悉,只是爱叶畅的字体,所以才来拜访罢了。

此时旁边一人接口道:“世人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里不一者比比皆是。贺公终究年迈,怕也有老眼昏花之时,误将粪土糊上墙啊。”

他嘴中讥嘲讽刺之意,怎么也都挡不住。颜真卿记得方才他自我介绍,姓元,单名一个载,字公辅,其人屡试不第,所学为道家诸子之书。他此时来长安,正是听闻天子欲下诏开科考道家之说,到京城之后,也免不了要奔走于权贵门下以期得进身之阶。

颜真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中对叶畅的怀疑又多了几分。

“莫非这叶郎君是个嘴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却没有兄弟之情的人?”颜真卿出了寺庙后门,便听得一阵喧哗闹笑声,这让颜真卿眉头皱起,所积累的怀疑达到了极致。

兄长之丧,按着礼仪,叶畅也当远离嬉闹才是,可若青龙寺的僧人没有说谎,叶畅便应该在这群人当中!

颜真卿目光在众人身上逡巡,这是二十多条大汉,绝大多数都光着膀子赤着上身,他们在青龙寺后的空地上追逐着一个球。那球个头比起马球和蹴鞠的用球都要大,而且众人都是用脚踢,偶尔有头顶的,但也不像蹴鞠那般顶出种种花样来。

“这是什么?”颜真卿愣了一愣,他自家就是一个球类运动的爱好者,因此便看出,这绝对是一种新的游戏,但又不是新得让人丝毫不懂,相反,他只看了几眼,便明白这游戏的大致规则。

“哈哈,原来是在踢球,只是此踢球之法,似乎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