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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言!”

正在争执的两人顿时都转移目标,一个个呵斥了覃勤寿一句,然后双方又争。张旭年长,颇有倚老卖老之嫌,争得后来,捋起了袖子,露出手臂,将帽子也摘了扔在桌上,露出半个秃顶来。那被称为“清臣”的男子,态度虽然恭敬,却坚持不改,显然也是个倔种。

“咳咳……二公,真的莫争了!”覃勤寿又道。

“不挨你事!”

“你懂什么!”

回应他的仍然是训斥,覃勤寿只觉得额头冒汗,他接连受刺,也是气不过了,猛然一拍桌子,轰的一声响,终于让二人暂时安静下来。

“小人来长安之前,便在汝州修武开一家铺子。”见众人都看向他,目光极度不善,那焦遂更是露出冷笑之意,覃勤寿不慌不忙,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会将这不善与冷笑尽数驱走:“小人认得这位叶家十一郎,而且颇有交情,小人这折扇,便是叶家十一郎的主意!”

此语一出,果然原本的不善与冷笑,都变成了惊喜、疑惑!

“不可能吧,你……你如何认得他,况且其人其诗,岂会想到这等奢侈之物?”焦遂第一个嚷了出来。

覃勤寿此时颇有些得意,拱了拱手:“说起我二人结识,尚另有一故事,若是诸位觉得有兴趣,小人愿意细谈。”

“说,说!”焦遂道。

“这位叶十一郎,可有别的诗文?”贺知章高兴地发问。

“你手中有无他的墨宝,再有一件,一件就行!”这却是张旭在催了。

“墨宝没有,诗句倒是有的。”覃勤寿将那首《咏竹》说了一遍,贺知章与张旭都是方家,听完之后不免面露疑惑:这《咏竹》与《题风陵渡》风格可不大一样!

诗人再文采湛然,然其文字,皆应有迹可循,自成风格。贺知章与张旭对望了一下,却没有立刻揭破此事:只凭着两首诗,便怀疑那位叶十一郎抄袭,未免还太早了些。

“此诗亦有典故。”覃勤寿便将叶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他是个精细人,对叶畅的底细打听得甚为清楚,这边细细说来,从叶畅被扫帚星砸中,一直到菩萨审案,整个过程都极为完整。不过他却没有焦遂那酒后畅谈的口才,因此说得不免乏味,饶是如此,仍是将贺知章与张旭完全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