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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贵脸上原本是笑的,被叶畅一问,顿时大惊失色,跪拜在地:“没有,没有,小人怎敢?”

不敢才怪,看这模样,不仅仅是去了长支,而且还得了长支什么许诺,所以才如此高兴。叶畅心中也有些不快,这几日先是得知兄长要去上番役,又听闻姐夫被打发到山里守窑,而身边还跟着刘贵这样一个家伙。

“若是你想回去,我把你身契还与长支就是,也免得你总是跑来跑去,你看如何?”叶畅道。

“不,小人不回去,小人……小人愿意呆在十一郎身边。”刘贵顿时慌了。

事反常必妖,这厮竟然不愿意回长支去,只证明一件事情,长支还没有死心!

因为没有死心,所以才将刘贵留在此处,一来是为了侦察他这边的动静,二来则是伺机下手吧。

叶畅绝非善男信女,他已经给了刘贵机会,刘贵却没有要。叶畅微微点头,平静地道:“我明日要进城给兄长送行,顺便去拜见覃掌柜,你随我一起去吧。”

刘贵也不知叶畅是不是真心信任了自己,应了一声,琢磨着过会儿还要去长支那边通禀一声。

次日一早,叶畅便起了床,在村口时,看到此次被征番役的五人已经尽皆在列。五人中倒有四人都是外姓,为吴泽第一大姓的叶家,却只有他兄长叶曙一人。这个发现,让叶畅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可是不等他细说,队正就已经在不耐烦地催促众人启程了。

方氏虽是一向镇静机智,这个时候也不禁以袖掩面,而小赐奴终于知道父亲要出远门,哇哇大哭起来,连带着被牵着的小妹也开始哭泣。车声辚辚,驽马长嘶,队正又不停地催促,让整个场面都乱成一团。

叶畅忙上前,先是拉住小赐奴道:“你阿耶要去长安,回来时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你若是再哭,那好吃的好玩的便没有了!”

小赐奴年纪小不谙世事,被叶畅用好吃好玩的一诱惑,顿时就破涕为笑,而小妹完全是随哥哥的,赐奴不哭,她也不哭,不但不哭,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还眨巴眨巴地,奶声奶气地重复:“好七,好王,好七,好王!”

“嫂子勿伤心,兄长此去,少则两月,多则三月,必然回来。”叶畅接着安慰方氏:“赐奴与小娘在,嫂子还要照顾好他们,休让兄长远行担忧。”

方氏闻言拭泪,拉住一双儿女,叶畅见兄长临别悲戚,连劝解宽慰之语都说不出来,便又上前道:“阿兄不必担忧,两月之行,见识一下都城景致风情,回来说与赐奴与小娘听。”

他说得轻松,众人为他所感染,离别之情渐淡。他们先要在县城中会集,因此叶畅跟着一路前行,途中屡屡出言试探队正,还塞了几文钱托他照顾好叶曙。那队正一时口快,无意中便透露,叶曙此次被征,其实是刘氏使的力气,这让叶畅恍然大悟。

果然,长支是不怀好心,兄长是被自己牵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