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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问题,让覃勤寿神情正肃起来,很明显,叶畅不只是因为好奇而探询,背后亦有深意。

“河内产竹,自汉时便如此,故此竹林七贤,隐居于此。但是毛竹乃是南方竹种,性喜湿热,北方向来少有。我覃氏先祖,将之引至靳家岭,如今种有毛竹数百亩,竹数十万株。”覃勤寿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答道:“不过,自河内至修武,刚竹等倒是不缺。”

叶畅眯着眼睛想了会儿,他实在无法确定,被称为刚竹的这种竹子是否有助于他的计划。

“叶郎君莫非要毛竹大用?”覃勤寿试探着问道。

“是有用。”

“哦,不知何用,叶郎君可否说与仆听一听?”

“造纸。”叶畅很简单地回答。

他确实准备造纸,在琢磨了许久之后,叶畅觉得,造纸是能最快让自己在这个时代发家的产业了。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他已经受够了使用厕筹的感觉——用一块竹片刮屁股,那实在是个技术活儿,叶畅感觉上,就像是医生拿手术刀给自己开刀。

因此,必须造纸,造出卫生纸!

既然要造纸,那么用麦草造卫生纸只是其一,要赚钱,还得用竹子造竹纸。恰好叶畅对这一套工艺并不陌生——他几乎可以将明末宋应星所著《天工开物》中竹纸制造的方法全部背下来。但他只知道用毛竹造,其余竹子能否制造,则没有把握了。

不过既提及此事,迟早是要试验一下的。

“造纸……叶郎君竟然要造纸?”覃勤寿惊讶地道:“用竹?”

“正是,成与不成,尚不可知,不过若是能成的话,或许还得烦劳覃掌柜代销。”

“此事易耳,若得好纸,不愁销路。”覃勤寿琢磨了一会儿:“不过,仆一向听闻,造纸多用麻、桑、楮,或用稻麦,用竹造纸,并不多闻啊。”

覃勤寿对于纸价还是相当熟悉的,百张白纸,价格要到四十到五十文,也就是说相当于三斗米,这个价格,比起此前算是便宜,但仍然嫌贵,至使许多读书人无钱买纸,于是到处涂鸦,在人家墙上提笔写诗,往往冠以“题壁”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