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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刘贵被所有人有意无意地忽视了。

“总之托孙仙人的福,我们是寻着水了,接下来有笔账我要先算一算,刘贵,你往哪儿跑?”

见众人被叶畅说动,刘贵便开始准备跑,但是别人可以忽视他,叶畅如何会忽视?他一声呵斥,刘贵撒腿想要开溜,叶畅已经快步追上去将他扯住。

“我,我……”

“你这大胆刁奴,竟然欺主,诬良为盗,实是大罪……大伙帮我将他送到官府去,少不得要抽他几十板子!”叶畅厉声喝道。

“饶命,十一郎饶命!”刘贵顿时慌了。

他虽然有几分急智,但终究只是乡野间的家仆,畏惧官府乃是本性,听得要送他去见官,他心里的各种鬼主意顿时烟消云散,双膝也发软,直接就跪了下来。

须知百姓畏官,古来皆然,官字两口,一口吃尽民脂民膏,一口决断身家性命,除了叶畅这样从后世来的对官府天生便有怀疑与置问心理的,谁会不怕!叶畅没有想到自己提到送他见官,竟然就让这个刁奴吓在这种模样,也不禁微愣,然后心念一转:“你可认罪?”

刘贵心里明白,自己现在只有服软才有退路,当下叩头道:“小人错了,小人不该犯蠢,竟然诬主……实是小人来到三支后日夜劳作,心中不满,想要惹怒十一郎,将小人赶回长支去,小人再也不敢了!”

他虽然求饶,却不敢将刘氏也牵扯进来,言语中便有为刘氏辩护的意思。叶畅哼了一声,原本就不指望通过这一件事情就将所有麻烦解决掉,他最大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这个刘贵,只要能再榨出点油水来,也没有必要和他计较。

抬头又看了一眼老和尚纯信,还有账要和这老和尚算,不过不急,先记着。

“送这厮去见官!”有人嚷道,乡野间总不会少这些爱起哄好看热闹的闲人。

叶畅沉吟了一下,却想起一件事情,昨日他姐夫刘锟来看望他时,提起有人意欲在覆釜山内开陶窑,正需要人手之事。他心中一动,这个刘贵当然不能留在身边,否则关键时候他又跳出来闹腾,对自己甚为不利。把他送官也不是件好事,官府是否会对所谓“遇仙”之事追根究底,叶畅并无把握。那么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将这刘贵发卖——既可以将他赶走,又能变现换点铜铁花用。

他让人将刘贵先绑起,然后道:“下山再说,各位家亲,咱们回去!”

众人闹了半日,也都累了,而且今天发生的事情,正要回去说与家人邻居听,因此一个个应了起来。行了两步,叶畅又高声道:“既然是药王老仙长赐我们清泉,明日大伙可都要记得,咱们一起去药王观上香!”

众人又是哄然应诺,唯有老和尚纯信脚下险些一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