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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见他焦躁,知他是为自已安全悬心,便温言答道:“我平日里忙的不可开交,难得这几天有些空闲,我又不喜宴饮听戏打牌,唯爱这山野风景,就便打上一些野物,也是新鲜有趣,调济心情。今日之事,我既然在场,总比委托别人来更安心些,这些蛮夷没准有大用场,你现下不懂,我也不便同你说,将来再看吧。”

他这番话说的入情入理,且又难得的语气和缓亲切,张瑞心中一热,乃尽释心结,重重向张伟一点头,便又去张罗着队伍向前。

张伟却是不以为意,心中只想:“这些蛮子射箭是没有问题。只是这台湾无马,他们自是从未骑过,骑射骑射,光射术精没有骑术,长途奔袭,骚扰敌后方都是需的着骑术的。重骑兵冲乱敌阵,骑射部队需纵骑射箭,杀伤敌散兵,袭乱敌阵,这亦是需要骑术,光射术精,只能在地上,我有火枪部队,要他们也是无用!除非这几年选其精壮,让他们成天泡在马上,汉武帝能训练出数十万骑术精绝的汉家骑兵,难不成我连几万骑兵也弄不出来?老子却不信这个邪!”

第一百二十五章 镇倭(七)

上千人的队伍在山中迤逦行了半日,待到了正午时分,已是远远走过了昨日张伟射中野猪的地界,因林地渐稀,草木渐盛,山中地势也越发的平缓,张伟因吩咐道:“估摸着离土著扎营的地界要近了,那些土著未必知道要远远的放着哨探,不过还是小心些好,张瑞你派人散开,在大队两边搜索前进,如有哨探,必要活捉。”

因见张瑞如临大敌,远远撒开去一两百名飞骑依次散开向前,张伟便笑道:“张瑞,不必如此紧张,这些生番最多是部落间的小小械斗,哪曾打过什么仗,昨日是突发事件,他们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咱们又何必这样如临大敌的。”

“大人,小心总没过逾的,这打仗最好是以狮搏兔,话可是您说的。”

张伟微微一笑,这才没话。事实却果然如他所料,待行到一个向阳山坡,因见满山的绿草随风舞动,张伟沉声道:“止住前行,派几个人去查看对面避光的山坡,我猜昨夜袭击我的部落必然在斜面的阴凉处落寨,咱们先在此等候,待去查实了再说。”

幸亏这坡上野草长的旺盛,过膝的野草遮住了张伟等人的目光,却也将这千多人掩护在草从中,令任何人无从发觉。张伟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地上,刺眼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张伟咪着眼看向四周,只觉得这一刻安宁静谧,浑然不知身处何方,这数年来一直奔波劳苦,一直为心中的理想拼斗,却不料于这深山的草坡上,令他得到暂时的放松。只觉得全身心都紧帖着这块土地,鼻中闻着野草的味道,四肢慢慢的由紧绷而松驰下来,更觉得眼皮沉重,只欲睡去。

“大人,那几个去哨探的飞骑回来了,不出大人所料,果然有一个生番部落在那边的山坡立寨。咱们是不是现在就攻过去?”

“大人?”

张伟在内心深处叹一口气,勉强支起身体,笑道:“攻什么攻,在此立寨的部落能有多大,若右连老幼妇孺不会过千人,咱们这上千的精壮战士,还怕他们不成,悄悄摸将过去,将寨子围了!”

张瑞听他吩咐了,自去安排人手,划定线路,又亲自领人护着张伟,慢慢摸了小半个时辰,方摸到了那土著寨子木栅门前。

因兵力远胜过对方,到也不需要搞什么花头,张瑞令三百以射术见长的飞骑爬上地势略高的小山包,张弓搭箭瞄向寨内,又将剩余飞骑以半月型包围寨门,因这寨子依山而建,到也不必担心他们从后面跑了,待一切安排妥帖,张瑞便吩咐带来的几个熟番向寨内喊话,那几个熟番便双手叉腰,叽哩咕噜向寨内大喊起来。

张伟站在阵后,凝神细听了几句,却不禁失笑道:“怎地这些熟番喊的话长短音不同,显然不是一种土语?”

张瑞答道:“这生番总称高山族,其实又分什么泰雅、布农、阿美等等,我也弄不清楚这么许多,就这还是早晨那几个熟番刚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