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折腾,待他再睁眼时,外头天光已大亮,应当已是午后,而他手上伤口阵阵抽痛,大半日未曾进食,他起身想去寻些吃食,还未到门边,他忽而便觉察到屋外似乎有一人气息。

那人并未刻意隐瞒,因而他很轻易便认出了在门外的究竟是什么人,李寒山就在门外,江肃难免沉默。

他站在门后,停顿片刻,方才默默后退一步,外头却又立即传来了李寒山的声音。

“我来送件东西。”李寒山有些紧张,道,“送完就走,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的。”

江肃:“……”

他还是开了门。

他原以为李寒山站在门外同他说话,却不料李寒山竟然是坐着的,他就靠在门边,似乎并不认为江肃真的会为他开门,这房门一开,李寒山反倒是吓了一跳,急匆匆爬了起来,局促不安看向江肃,道:“我……我没想到……”

江肃也被他吓了一跳,此时不由蹙眉,问:“你等了多久了?”

“我以为你睡着了。”李寒山小声道,“不久,就一小会儿。”

江肃当然不信。

若只是等了一小会儿,那站着便好,又何必坐在门边等候?

他运功调息时凝神静气,对外界发生之事几乎没有半点觉察,和睡觉太死并无多少区别,而自他闭目运功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半日光景,李寒山该不会在外头坐了一整夜吧?

李寒山看着江肃质疑眼神,抬起手,很认真地为江肃比划了一个一小会儿的手势。

他竭力将两指之间的空隙弄得极为细微微小,好让江肃不要为他在外等候而心生内疚,一面又生怕江肃厌恶他,不愿与他过多说话,因而匆匆便将自己想要交给江肃的东西拿出来,一把塞进江肃手中,连一句具体解释都没有,直接转头便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