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往觉得与人相处,还需得揣摩他人心意,若是得算计,那便还要把握对方性格,依据对方的性子来谋划,他想想都觉得难,可今日一试,他却觉得……好像这一切,也并没有那么困难。

他还记得,江肃曾与他说过,与人相处,攻于心计,同剑术并无多大区别。

无非便是揣摩对方下一步的剑招,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他既然能猜出对方的剑势如何,那猜测他人心意,对他而言,应当不算是什么难事。

李寒山从未觉得心中如此明朗,他满心欢喜,面上委屈自是荡然无存,他与江肃目光一对,江肃不免蹙眉,正要问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李寒山已一瞬收了面上带笑神色,认真严肃同江肃道:“我先回去歇息会儿,今夜再会。”

江肃:“……”

江肃目送他走远,方回过头,看向方才在此处咬耳朵的几个人。

“你们究竟同他说什么了?”江肃挑眉,“他今日怎么好似变了一个人。”

花时清:“在……在聊今夜应当如何,才能保你们尽量不被毒虫蜇咬。”

江肃反问他:“如何?”

“这……此处的蛊虫实在厉害,寻常办法难以应对,我得先回去准备。”花时清急忙要跑,“至于准备什么……我晚上再来告诉你们!”

花时清恨不得脚底抹油逃跑,他头回如此,江肃自然觉得这件事不对劲极了,他蹙眉回首,看向还未来得及离开的傅闻霄和方远洛,再问:“傅神医,我知道你为人坦诚。”

傅闻霄却只是笑了笑:“我们方才在聊今夜该做何种准备。”

江肃蹙眉:“你又不随我们上山。”

“我心于此,自是担忧。”傅闻霄还认真看了看方远洛,面带些许微笑,道,“这些时日我同花时清问过驭蛊一脉的手法,我会想些办法,尽量护你们今夜平安。”

江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