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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纯点点头,又摇摇头,“你留胡子了?”

李弘笑了。

“你是将军了,不要这么没上没下的,你这大礼我可承受不起。”

“大人是长辈,何况……”李弘本来想说你也是我的老师,但他心里酸楚,竟然无法说出来。

张纯和李弘并肩而行,互相诉说着自冀州一别后的情况。张纯对李弘在并州招抚黄巾军,安抚流民屯田的事赞不绝口。李弘说,当年大人在中山国的时候,教了我许多东西,让我受益匪浅。这屯田的事,也是大人当初极力主张的。如今看起来,安置流民屯田,只能解决流民一时,不是长久之计。要想彻底解决流民问题,必须另想办法。

张纯说,要想彻底解决流民问题,关键还是要解决土地兼并。土地兼并问题不解决,屯田迟早都要失败。要想解救土地兼并问题,就要撬动大汉国的根本,“子民,你能做到吗?”

李弘摇摇头,仰天长叹。

“我常常在想,如果我还是卢龙塞的一个士兵,我就不会背上这些责任,我就不会有这些烦恼和痛苦。我有时很怀念自己在鲜卑的日子。那时候,我跟在大帅后面,无忧无虑,很快乐,不象现在……”他看着张纯,神情黯然地说道,“我很累,很痛苦,我做了许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我甚至想离开这里,我留在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子民,人活在世上本来就是一种痛苦,快乐只是痛苦的极致,只是一种自我陶醉,不是生存的本原。”张纯笑道,“你离开这里后,你一个人可能是快乐了,但你心里快乐吗?你割舍的下这里的一切吗?”

“就象今天,你我是敌人,你要来看我,我也想见见你,这就是痛苦中的快乐,痛苦的极致,你我都不能割舍做为一个人的本原。”

李弘心里一痛,泫然欲泪。

“子民,我走了。”张纯洒然一笑,拱手作别,“今日一见,当是永别,你多加珍重。”

张纯头也不回,上马绝尘而去。

李弘眼含泪水,望着张纯飞逝的背影,心痛如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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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虞接到李弘的书信,大吃一惊,急忙指挥大军对涿郡发起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