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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竟然甚少听到哭骂声,乞丐也甚少看到。一时回想起上辈子所看到的衰败景象——城中衣衫褴褛的乞丐随处可见,街角屋檐之下更有冻死骨。

所听到的骂声——骂天骂朝廷,骂皇帝,骂妻儿,骂世道不公。

人濒临绝望,便什么都不怕了。

这一辈子,改变竟然如此的大,全然出乎了骁王意料。

他常道自己早已没了慈悲之心,可从容面对旁人的生死,可当看到同样的时间,却截然不同的稷州城,心里头竟松了一口气。

改变这一切,起始的人且至关重要的人是温软。

她来了稷州,保住了他的腿,更不遗余力的捐了银钱,这便是起始。

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呼出了一口浊气。若是他这辈子,这双腿还是保不住的话,稷州的存亡,他会选择漠视,但今日他并没有,而是选择了如温软一样的路,保住稷州百姓。

稷州也有了活气,这是结果。

温软呀,真是个让他觉得不省心,却又是与他而言,及时雨一样的存在。

想到这,心情甚好的骁王让车夫绕道到街巷的小摊处,买了一包热乎乎的栗子。

温软等了许久,直到酉时,天暗了之后骁王才方回来。

让人赶紧的把饭菜热了,然后上前派去站到他身上的风雪,道:“夜里极冷,怎不早些回来。”

“今日去的地方较远,所以便回来晚了,对了,本王给你带了糖炒栗子。”说着把怀中还捂着的栗子拿了出来。

依稀还有些余温。

温软看到骁王拿回的板栗,温软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甚至带了些不悦,“不是说不要专门绕道去买这吃食吗,妾身又不缺这一口吃的,要是像上次你深夜出门一样受了寒怎么办。”

骁王并未因为她的不悦而生气,只笑道:“没有绕道,只是顺道的时候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