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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长霆微微眯眼,看着她的眼神寒凉一片。

他这一眼,让温软背脊发凉。

那眼神就好像在告诉她——真有下辈子的话,本王先弄死你,让你给本王陪葬。

但忽然想到都要死了,她还怕什么,不说下辈子了,这辈子都快到头了。

想到快人头落地,温软崩溃夜也哭出了声音,哭了半响,呜咽的问身边的人:“我素来怕疼,你说这砍头疼不疼……”

方长霆正想说些什么话,又听她啐了一声,说:“我问你做甚,你也是头一遭,有过经验的都直接见阎王了。”

黑眸微转,寒意更甚,“原来,这些年,你的温顺贤德都是装的,本王竟都被你骗了。”

温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咬牙道:“你也不装出一副颓废荒废的模样密谋造反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说到这,又哽咽道:“要不是我那继母对我百般陷害,本以为成了王妃能出一口恶气,可谁曾想你……”低眸看了眼骁王的双腿,余下的话不言而喻。

墙倒众人推,骁王腿废了,自是没有和诸王夺嫡的筹码,无论如何,皇帝都不会把位置传给一个废人。

温软又低泣道:“若不是内外都盯着我这个骁王妃,我何必装出一副任人揉捏的模样?”

闻言,骁王似乎想通了什么,眼底没有了那抹寒意,倒是看天笑了一声,忽然有所感慨,“装得太弱,欺辱都往肚子里塞了,早知当初,何必夹缝求生存,不如张狂得痛快。”

温软不再理会他,看着眼前飘落的白雪,瑟瑟发抖,有一半被冷的,也有一半是被接下来的断头给吓的。

她真的好怕好怕,都说砍头不过是碗口大的疤,说是容易,轮到自己的时候,才明白什么叫做站着说话不腰疼。

饶是真多出了几分心软,骁王在她的身旁说:“若怕,就闭上眼睛,想你这辈子过得最开心的那段时日便不觉得怕了。”

“你脑子有坑,都要死了,还想什么开心的事……”骂着,却还是跟着他说的来做,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