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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当年他父亲刚去世,他扛起一个破碎的秦氏时都没这样累过。

偶尔在办公室小憩片刻,梦里都在担心他们俩兄弟。

现在晏双说什么?轻飘飘地说他一句“自私”?

布满了血丝的眼愈发鲜红,秦羽白咬着牙,连话也说不出了。

是,他是商人,他是自私,他是最爱自己,晏双说的都对。

……但他已经尽力了。

尽力想要两全,尽力想要救所有人,难道这样也错了吗?

沙发上的人倏然起身,转身夺门而出,翻起的衣袂在晏双脸前卷起了一阵风,晏双神色不变,转过脸对戚斐云道:“手术什么时候……”

他话未说完,人被一股大力拉起。

是去而复返的秦羽白。

他怒气冲冲地跨出了大门,一个转身又立即回来了,甚至那股风都还没散,他单臂紧抱着晏双,晏双只觉得耳后一热,一点湿意顺着耳后的皮肤滑落。

“我错了……”

秦羽白声音压得很低,三个字飘入晏双耳朵时,晏双都有点没听清。

“错了。”

再重复时,晏双终于听清了。

唯我独尊、自私自利永远最爱自己的男人在向他认错。

晏双心里没起什么波澜,无论爱恨,这些都与他无关,他也并不在意。

他没有再咄咄逼人地追问秦羽白错在哪,痛打这个抱着他流眼泪的男人,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哥。”

“我还清了你的债,也该还他的了。”

【第六章 】

病房内灯光昏暗,病床柔软,晏双坐在床上晃荡着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