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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怜悯他。

怜悯他的愚蠢、傲慢、不服管教。

“这是个局。”

惊涛骇浪一样的心潮过去,纪遥的语气竟出奇的平静。

纪文嵩淡淡道:“我早说过,他将你当傻子玩弄,你偏不信,非要一头撞下去,我管你管累了,索性随你去,横竖这种事也只有自己知道疼才能永绝后患。”

都是聪明人,纪遥立刻就听懂了纪文嵩的意思。

他点点头,“怪不得秦羽白都追来了,你却没什么动静。”

纪文嵩不置可否,“我不想跟你站在这儿说废话,你也上车去,为了个孩子,我真是陪你丢尽了脸。”

纪遥站在原地,若青松一般挺直的背没有弯下去,而是愈来愈直,令人联想到雪峰一类冰冷又尖锐的东西,他迈开脚步,向保镖们的包围圈走去,保镖们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纪遥走向了最左边的车辆,保镖们看向纪文嵩,纪文嵩压了压手,示意没事。

晏双正坐在车里低着头百无聊赖地玩自己的指甲,冷不丁的车窗被敲了敲,他扭过脸,驾驶位上的小保镖已经将他身侧的车窗摇了下来。

纪遥弯着腰,脸上表情很宁静,他们的距离不近不远,退一步可以分手,进一步也可以接吻的距离。

“都是骗我的吗?”纪遥语气淡淡。

他或许自己没有察觉,但晏双很敏锐地感觉到他说话的口吻与纪文嵩已几乎一模一样了。

无论心绪有多澎湃,都只是隐藏在海下的冰山,他们是平静无波的海面,广博又深邃。

晏双低头继续玩自己的指甲,“是的。”

“你没有爱上我。”

“当然。”

“也没有疯过。”

“不错。”

到此为止,已经撞破南墙血流如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