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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斐云的语气里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他挨了一刀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没有了平常的冷肃端庄,脸色苍白,头发也是凌乱的,目光毫无杀伤力地看着晏双,晏双端着他的水杯,“你这个杯子不错,送我了。”

戚斐云竟然忽然有点想叹气。

“可以。”

“去看热闹咯——”

晏双端着水杯脚底抹油地溜了出去。

一直到门被大力关上,戚斐云才意识到他全程都几乎是被晏双“遛”着走的,他失去了对晏双哪怕一点点的掌控力。

尽管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从他们相遇起,晏双始终都占据着情绪和思维的上风。

他怀揣着猎枪与弓箭,不断地对他发出攻击,聪明又敏锐到了极致,他是最优秀的猎人,只享受捕猎的乐趣,而对猎物本身却很容易失去兴趣。

譬如那位“病急乱投医”的秦总。

再譬如那位狼狈不堪的管家先生。

纪遥是特别的吗?

也许也未必。

不到一锤定音尘埃落定的时候,戚斐云也不敢断言自己看透了晏双。

这是个谜。

并且无解。

正当戚斐云沉浸在对晏双的思考中都忘了身体的疼痛时,晏双回来了,他满脸朝气,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喜气洋洋。

“报仇了。”

“我当着他的面说我把你睡了。”

“他差点当场咬舌自尽。”

晏双扼腕叹息,“真可惜没拍下他当时的表情,”晏双诚恳地对戚斐云道,“你看了一定绷线。”

戚斐云沉默了一会儿,道:“别惹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