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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案中,谁也没有把握劫匪拿了钱之后会不会遵守承诺释放孩子,耿氏夫妻不是怕破财,他们是害怕劫匪丧心病狂,杀害人质。

杀香月冷眼看着,耿府厅中牌匾一行字:一片冰心在玉壶,厅后一方园艺精致的苗圃,里面种植几极为名贵的牡丹。此条街他摸排过,布局很熟悉,劫匪从来拉富户,他们打这里小孩的主意并不出奇。还有这府上的男主人,年纪最多二十六岁,看他的袍服颜色却已坐上三法司高位,应该是祖父辈朝中有人的缘故,他们不差钱,若只是破财免灾,他们求之不得。

邝简没有多话,先是向耿逸春询问家中的服侍的人的情况。

耿逸春:“他们没问题的,十几年用老的人,身家性命都与耿府牵连着,到现在为止,除了刘伯,我没放任何人出去。”

邝简想到那小老头战战兢兢、谨谨慎慎的样子,略一点头:“刘伯是信得过的,那从现在到瓦奴回家为止,除了刘伯,所有用人都限制出去,府上要截断任何可能流出的消息。”

耿逸春用力:“没问题。”

邝简:“你府上除金银,宝钞多少?”

耿逸春:“大概几万贯罢。”

邝简:“十个劫匪九个图财,你把宝钞都拿出来,找用人抄记上面的连号,记着,不管等会儿劫匪再来消息要多少钱,你若是出面交涉,一定要说家中钱币不够,但在筹纳,尽可能拖延时间。”

劫匪案若不成交,便出人命,快速成交,也出人命,所以最好的处理方式是要给劫匪希望,又不一口应承,让劫匪不断露出破绽,衙门顺藤摸瓜,在交易之前锁定贼窝。

“这个分寸十分微妙,必须好生周旋。”

耿逸春抽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用力地点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