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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瑟目光一暗,正想设法再说些什么,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顿时眉头一挑。紧接着,一个尖尖的嗓子便嚷嚷道:“启禀皇上,萧国舅求见!”

听到这一声通传,耶律延禧固然是满脸不耐烦,萧瑟瑟也同样是面色阴沉。原因无它,这萧国舅就是萧奉先,乃是耶律延禧的皇后萧夺里懒的兄长,如今的第一宠信之人。耶律延禧原本最爱皇后,自打萧瑟瑟得宠之后,不免分薄了皇后的宠眷,自然让萧奉先大为惊怒。若非是看在耶律延禧十分眷顾这位文妃,怕是早就要有所行动了。

萧瑟瑟见耶律延禧欲言又止,只得强笑道:“萧国舅此来必有要事,臣妾便先告退了……”

“瑟瑟!”耶律延禧一把拉住了萧瑟瑟,略一沉吟便开口建议道,“不如这样,你先到后殿避一避,萧奉先不会待太长时间,他走后你再出来。”

萧瑟瑟原本就想知道萧奉先所来何事,点点头便应了。

萧奉先一进房便闻到一股女人身上的幽香,眉头不由微微一皱,转瞬又换上了一幅泰然自若的表情。见过礼后,他便直截了当地问道:“皇上,西夏前来请援的使者已经来了很久,若是再拖延下去,一旦宋国再大举进兵,恐怕李乾顺那边难以支撑。”

“难以支撑?前时不是还有人说李乾顺雄才大略,必定能给宋人迎头痛击吗?”耶律延禧一听这老调重弹,顿时很有些不耐烦,“李乾顺还屡屡来使请求尚公主,照他这个样子,西夏的国土就全都打光了,还拿什么来尚公主?哼,你不会对朕说,要出兵伐宋吧?”

“皇上玩笑了!”萧奉先起初唬了一跳,怔了片刻便反应了过来,随即换上了一幅笑脸,“自从澶渊之盟后,我朝和宋国井水不犯河水,每年还有岁贡入帐,何必要为了区区西夏而大动干戈?臣的意思只是,让边境那边稍微施加一点压力,免得宋国那个小官家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施加压力……”耶律延禧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这个大宋小官家一登基便是喊打喊杀的,在西北那边闹得不可消停。虽然说那里和我朝没有任何关系,但此消彼长,关键时刻还是不能放着夏人不管。嗯,说起来,这一次西夏四监军司一起进犯西宁,听说又败了?”

萧奉先闻言心头剧震,要知道,耶律延禧不理朝政是出了名的,这些外国的军报更是一向由北院枢密管理,这一次怎么会知道夏人又吃了败仗?他强自压下心头惴惴,装出了一幅惊讶的样子:“原来皇上已经知道了?臣刚刚从北府那里得到了消息,还想向皇上分说分说的。”见耶律延禧不置可否,他便明白这位君王并不是真正看重此事,不由长长松了一口气,转而挖空心思地掐头去尾。

“其实,夏人这一次不过是运气不好。羌人大首领多罗巴既然投了夏国,他们便多了一个天然的向导,再加上青唐一带刚刚归了宋人,诸羌之间还有不少想要起反旗的。结果他们就在可以斩杀高永年的情况下功亏一篑,让宋人得到了调兵的时机。皇上,您说这不是夏主李乾顺倒了大霉吗?”

“说得倒也是,不过,西夏的军力确实早就不如从前了。”耶律延禧原本就不认为宋国有多大战力,此时更是对西夏的屡遭败绩嗤之以鼻。“唔,就让边关那边摆出一点架势来,看情况再让人出使宋国,让他们的官家罢了战事。”

“皇上圣明!”

萧奉先及时送上了一句颂圣俗语,见耶律延禧露出了疲态,连忙知机地告退辞了出来。然而,才出内间,他的脸色立刻变得无比阴沉,挥手招来了几个内侍。

“这几天皇上都是招谁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