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地位彻底对调。
原本殷夏听到他倾诉衷肠,听着他字字真心的求娶,心中满是即将辜负于他的愧疚不忍和深切自责。
她本以为他们只是一场浅浅的缘分,就此挥刀斩断,不过是一阵隔夜便忘的短痛。
直到他这长达六年的深情突然朝她压来。
她回想起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意识到她的种种举动,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活泼地在饿猫爪子边打滚的小白鼠。
如今这猫一爪子拍住了她的尾巴。
然后问她,我可以吃了你吗。
还真是有礼貌呢。她握着画舫的栏杆,心头浮现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颇有几分道理。
身后响起脚步声,紧接着,一道影子笼住了她。
殷夏浑身一僵。
不知为何,明明他什么都还没对她做,她却对他平白生了几分压不下的惧意。
“小姐。”他的声音在她身后催命一般的响起,“回答我。”
殷夏松开栏杆闭上眼,感受夜河上温柔却刺骨的风。
是漂泊又自由的感觉。
她说:“我不愿意。”
“子珣,你是威远侯府的世子。而我,从来都不愿一辈子困于深宅。”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一个飘摇的小木船上,那上面空荡荡的没有人,让人不由自主的想,那上面的船家,是否成了这曲水中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