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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夏在那一亩三分地直转悠,最后见这院中人越来越多,腿都快迈不开了,便抬脚出了寺门。

刚一站定,就看到那百级台阶上,一个像小牛犊一样奔来的孩子。

正是郑冶。

他一阵风似的刮到了她面前,抓住着她的衣角便要硬生生把人拽走。

殷夏“哎”了一声,被他的蛮力拽的踉跄两步,连声问:“怎么了这是?”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难得求人,他稚气犹存的嗓音中竟有几分脆弱,抬眼看着殷夏哀声道:“别让我祖父走,好不好?”

“你帮帮他好不好,我,我”他无亲无友惯了,从不觉得自己能平白得到别人的帮助,便绞尽脑汁的想要给她些好处,但是支吾半晌,他发现自己没什么东西是这人稀罕的。

一张脸憋得通红,他无措的看着殷夏,言语苍白的说:“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殷夏蹲下身,擦了擦他额角的汗,目光温和坚定地看着他:“发生什么了?”

他一个孩子知道的有限,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殷夏还是事后梳理的时候,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来,倒与她也有些渊源。

那日在明敬堂中,三皇子段承瑾因为谢轻菲与郑祭酒结了怨,而从天而降的姬和不仅当场下了他的脸面,还为了替殷夏出气,真在皇帝耳边吹了不少妖风。

恰有一日朝堂之上,段承瑾不惜以皇子身份下场,替谢轻菲的商行说话,恰好引爆了皇帝心中积压的不满。

他当场斥责段承瑾色令智昏,并勒令他以后不许再与那个商女见面。

段承瑾心中愤懑,但他现在动不了姬和,也动不得殷夏。

不过他一笔笔的都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