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按照他的设想，等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病毒的源头查出来了，凌迁的身份也确认没有问题了，他可以脱下“监视”这层外衣的时候，他再跟凌迁开诚布公地谈谈，无论如何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至于会得到什么回应他其实并不是太在意。

他自认为这一小辈子过到现在已经算是很幸运，遗憾当然有，但人这一生总会有一些需要时间才能释怀的事。如果凌迁拒绝了，那也没什么值得太过遗憾的，毕竟喜欢这种事从来强求不得，也无可指摘。

然而这几天从凌迁言语行动上的回应来看，他心里隐隐生出了些希望：或许这个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冷情，或许……他的这些试探并不是一厢情愿。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今天晚上这个走向——

此时此刻凌迁正斜倚在那间透明浴室的玻璃门边，眼睛扫视着屋子里的陈设，看样子似乎很是感兴趣。

陆择喉结动了动，努力让自己的思绪不被这房间里旖旎的气氛扰乱，往前走了一步：“凌教授，你刚刚除了喝了那杯鸡尾酒，还有没有碰其他的东西？有没有人拿饮料或者吃的东西给你？”

话说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干哑得厉害。

凌迁听到他的声音，转身歪过头看着他，脸上表情带着些懵懂。灯光下他不仅脸颊潮红，嘴唇上也泛着一股诱人的水光。

陆择目光落在他脸上，在他嘴唇上停留了几秒，想起了先前在一楼大厅里那一幕，顿时觉得才被自己压下去那股火又蠢蠢欲动地开始冒头。

他只犹豫了一秒，大步走上前，捉住凌迁的下巴，大拇指重重地从他嘴唇上擦过。

他的动作谈不上轻柔，粗糙的指腹明显让凌迁有些吃痛，下意识就想往后退。然而陆择扣住他下巴的手也用了点劲，凌迁挣脱不得之下不满地哼了一声。

他自认为这一声哼得很有气势，殊不知听在陆择耳朵里就好像幼猫不满的呼气声，还带着些撒娇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