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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修清了清嗓子:“天父地母,乃生万物,人有父母,乃有子嗣,与天地同理,亘古不变,何谈辱及朝廷体面?难道令君不是父母所生,还是……”他故意拉长了声音,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他紧接着又看看袁隗:“修虽学问粗浅,也知道阴阳和谐,风调雨顺,夫妇和谐,家室康宁,斯乃不易之真理。为了一已自私,绝了祖宗的血脉,那才叫丢人。一人如此,足以败家,一国如此,国将不国。”

陈寔很无奈,这刘修今天是瞄上袁隗了,三句话不离袁隗的软肋啊,再说下去,袁隗估计要吐血了,正事也别谈了。他连忙说道:“这些道理以后再说,今天陛下宣你上殿,是因为并州之事。”

“并州?并州关我什么事?”刘修脸一沉,“并州刺史现在是臧旻,北中郎将也被免了,并州的事应该找臧旻啊,关我什么事。”

“那贾诩的事,你不知道?”

“贾诩?贾诩怎么了?”刘修很茫然的问道。

陈寔明知刘修有装傻,也只得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问道,贾诩是不是得到了你的授权,可以到并州刺史府要钱,并分发给各郡各营。

刘修不假思索,是的,我给过贾诩这样的授权。

陈寔大喜,就连嘴里有些发甜的袁隗都顾不上和刘修治气,立刻追问道,那贾诩不顾北伐在即,私自分了钱,影响大军钱粮的征集,这个责任你逃不脱吧。

刘修冷笑一声,耸耸肩,“这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事?”陈寔大声说道上:“你是北中郎将,贾诩是北中郎将长史,他又得到了你的授权,他做的一切事情都应该由你来负责。”

“如果我还是北中郎将,那我当然负责。可是我不是北中郎将了,我负什么责?”刘修反唇相讥:“陈令君,天下汹汹,流民四起,你负不负责?”

“这应该是司徒大人责任,与我何干?”

“可是你也做过司徒掾啊,难道一点责任也没有。”

陈寔嘿嘿一声冷笑:“我是做过司徒掾,可这是一年多前的事了。现在我是尚书令,管不着司徒府的事,也无须为这件事负责。”

“那我做北中郎将,也是两个月前的事了。”刘修拍拍手,“我也不需要负责。”

“这么说,贾诩是自行其事了?”

“这倒也不是,他是在他的授权范围以内做事,谈不上自行其事。”刘修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嘴角挑起一抹冷笑:“要怪,只能怪你们免了我的北中郎将之后没有立刻任命一个新的。张懿算什么东西,他是并州刺史,本就无权到北中郎将府去指手划脚,砍死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