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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亲卫将大喜,转身冲向了激战正酣的战阵。他们都是槐纵身边最精锐的战士,大多受过槐纵的指点,武技非一般的战士可比,一加入战阵,立刻展现出了非凡的战斗力,原本坚固的汉军战阵立刻摇摇欲坠,有破阵的危险。夏育不敢怠慢,立刻派出亲卫,将他们挤了出来,双方各不相让,杀成一团,血肉横飞。

槐纵见攻势受挫,咬咬牙,再派上二十名亲卫,力图在最短的时间内撕破夏育的防守。

夏育也派出了最后的力量,拼死抵抗,寸步不让。

山谷中号角声、战鼓声混在一起,乌桓人、鲜卑人和汉人的喊杀声响成一片,各种武器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惨叫声此起彼伏,乱成了一锅粥,谁也看不清周围的形势如何,只知道向一个方向厮杀。

真正能看清的只有还站在山坡上的槐纵,在派出四十名亲卫之后,他身边只剩下了十名身披铁甲的亲卫警惕的看着四周,虽然他们身边全是自己人,汉人也好,乌桓人也好,最近的也在十几步以外,但他们依然不敢掉以轻心。槐纵武技惊人,但是他腿伤未愈,眼下战力最多只有平时的一半,平时负责保护他的五十名亲卫现在只剩下了两成,不由得这些亲卫不小心应付。

更重要的是,剩下的这十名亲卫大多是些新人,上次在鸣鸡山遇伏,至少有二十多亲卫被杀或被俘,被俘的后来都跟着槐纵逃了回去,被杀的却再也活不过来了,槐纵回到草原后,又补足了五十人。

能成为槐纵的亲卫,那是仅次于成为檀石槐亲卫的荣誉,是勇士的象征,但是一想到槐纵这样的无敌勇士都被人生俘并且打断了双腿,这些新丁们对那个叫刘修的汉人更多了一份神秘感,上次在宁城外,他们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却近距离体验了那人在两千多鲜卑骑士的眼前突袭生擒风裂的惊险大戏,让他们对刘修的畏惧更是达到了闻修色变的地步。

现在刘修虽然在百步之外,却依然让他们紧张不已,生怕那个杀神一般的汉人突然出现在槐纵身边。他们竖起了盾牌,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小心的注视着目力可及距离内的每一个可疑的人,只是他们大多没有亲眼看到刘修,眼前又是人头攒动,勉强能从衣甲上看清乌桓人还是汉人,但要想认出哪个是刘修,却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让他们更加紧张。

槐纵看出了亲卫的紧张,却无可奈何,说实在的,他心里也并不轻松。刘修几次展现了他那近乎鬼魅的手段,实在让人不能不紧张。槐纵一面焦躁的看着山坡下的战局,一面提足了十二分的小心,特别是从东面杀来的乌桓人,生怕刘修突然从里面冒出来。他本能的让十个亲卫站成三排护在他的面前,最外围五个,中间三个,最内层两个,自己也拔出了战刀,小心戒备。

裂狂风遇到了同样的问题,面对长矛三重、列阵而战的汉军,他就像一只凶猛的豹子面对一只虽然小却浑身是刺的刺猬无从下口,狭窄的山道让他的兵力优势根本施展不开,骑士们无法冲锋,被迫下马步战,攻击前进,这是以已之短攻敌之长,打得非常窝火,现在又听槐纵说对面来了援军,他的冷汗立刻下来了,黑脸变得煞白。

他和槐纵包围了夏育,夏育同样和刚来的援军包围了槐纵,杀了夏育,最多只能偿风裂一条命,可是如果死了槐纵,他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裂狂风急得跳脚,却没有其他办法,除了下令加紧进攻之外,无计可施。而汉军听说援军到了,又燃起了生的希望,一个个精神抖擞,越发沉得住气,互相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杀得鲜卑人损失惨重,一具具的尸体倒了下来,挡住了鲜卑人的道路,而汉军却井然有序的逐渐后撤,把局势一步步的引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

号角声、战鼓声在山谷内来回交响,号角声越来越急,战鼓声却越来越激昂。夏育松了一口气,指挥着部下利用不多的战马布成阻挡阵形,尽一切可能给鲜卑人造成麻烦。鲜卑人弃长用短,和汉军拼步战,这让他觉得十分可笑。此刻的他不仅不担心,反而升起了新的希望。

拿下槐纵!

夏育叫过几个箭术好的亲卫,让他们躲到后面,随时准备射杀槐纵。槐纵离他们并不远,就在大约二十步外的山坡上,站得高,看得很清楚,也正在射程之内,只可惜他身前站着十个警惕的鲜卑人,接连几枝冷箭都被他们及时的挡住了。

夏育毫不气馁,下令调整队形,向槐纵的方向逼进,准备突袭槐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