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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只手拉门把手,一只手抵在门框上,硬邦邦道:“我不是说不用带么。”

季明泽穿了件纯黑色大衣,没扎围巾,胡渣和头发打理的很干净,干净到陆灿甚至能闻到须后水的味道。但青黑色的眼圈能明显昭示出他过的并没看起来那么得体,“反正你中午要吃饭,吃我的和点外卖没有区别。”

怎么没区别,花自己钱跟花别人钱能一样吗?陆灿想反驳,忽然听到季明泽“嘶”了声,声音很小,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他下意识低头,发现对方是用左手拎打包袋的——那只被冻坏的、至今还没恢复的左手。

一份水煮牛肉加上汤汁至少得有两三斤,再加上其他林林总总的菜,压在冻疮伤口上绝对会很疼。

陆灿顿时顾不上反驳了,撤开抵着门框的手,“谢了,钱我稍后转给你。”

季明泽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脱鞋进屋、把食品袋放到桌子上、取出碗筷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熟练的像是刚从超市买菜回来准备做饭的丈夫一样。

不过收下东西并不代表陆灿要吃,他清楚知道季明泽这个人心机深不见底,多留他在家里一秒,自己就多一秒被骗的风险,坚持让季明泽赶紧收拾完赶紧走。

季明泽便脱下外套,极其自然地挂在沙发旁的立式衣架上。他里面穿的是一件薄绒衣,修身款,陆灿这才发现他腰身比之前清减许多。

肌肉练到季明泽那个地步,体重即使有小范围的浮动也很难看出来,现在却如此明显,这四天他究竟怎么过的?没吃没喝没睡觉?

陆灿特别想问,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噎了回去,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等季老师收拾完走了,你们就一笔勾销了,他过得好不好与你无关,别多管闲事。

他沉默着把提前准备好的密封袋递给季明泽,季明泽道过谢后先去卧室装衣服。听到衣柜门被打开的声音,陆灿揉揉肚子,忽然觉得自己饿了,饿的有些站不住。不过他并不想吃饭,趿拉着鞋坐在椅子上,屁股有着落让他紧绷的大腿稍微轻松了点。

装完衣服,季明泽转身去装洗漱用品。他收拾东西一向很利落,陆灿不由想起第一次来教课那天,他只花十几分钟就帮自己处理掉满冰箱的前任残留物,避免了一次生化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