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无寂闪身而入,恭敬地垂首,“主子有何吩咐?”
“让温牧过来。”
“主子?”无寂听出了夜瑾语气里不同寻常的意味,抬眼看着他,眉心微凝,“主子怎么了?”
夜瑾抬眼,淡淡重复了一句:“把温牧和王御史都请过来。”
怎么又多了个王御史?
无寂愣了愣,随即察觉到主子心情似乎有些不妙,心头闪过一些想法,垂眼道:“是。”
无寂离开之后,夜瑾开口道:“影一备车,一个时辰之后,朕启程去南族。”
空气中气息似乎微滞,随即一声恭敬的声音响起:“属下遵旨。”
话音落下,轻微的破风声随即飞离而去。
如果她在收到信之后就回了信,那么此时回信也应该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或者,有没有可能在自己那封信寄到她手里的时候,她也才刚刚寄出来一封,所以才错过了他的问题?
夜瑾沉默地思索着这种可能。
而且关于他说自己做了噩梦的事情,她也只字未回。
夜瑾皱眉想了想,心里想着,或许下一封信就能看到她的回答了。
但是夜瑾很快发现,一切的不对劲才刚刚开始。
九倾的信像是算着时日寄过来的一样,大概过个六日或者七日时间就会寄过来一封,每一封信的内容都不一样,有时候是关心嘱咐的话语,有时候是一些政务上的见解,有时候是述说她在南族的近况,但从始至终,却似乎完全忽略了他的问题一般。
夜瑾说自己做了噩梦的事情,九倾没有提到一言半语——如果九倾看到了自己的那封信,她不可能不回一个字,不管是不是真的只是他的多心,或者说只是一场单纯的梦境,她都会给与哪怕只有一句话的安慰。
但是,并没有。
不管是关于夜昊过继皇子的事情,还是关于他做了噩梦的事情,九倾都没有回一个字。
夜瑾一个人坐在御书房里,御案上堆满了折子,他却完全没有批阅的心思,只是沉默地盯着自己手边的信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