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倾闻言一愣,随即缓缓皱起了眉,放松了身子靠在他肩头,“你说的对。”
寒钰要毁灭的是,是无法违抗的皇权。
所以她问他,“杀了自己所有的亲人,你会痛吗?”
他说会。
他说的是实话,但是那点痛比不上她,应该说,杀了亲人的那点痛无法跟失去她的结果相提并论。
所以最终,他亲手制造了皇族的那一场劫难。
“九倾。”夜瑾垂眼,声音低低的,柔柔的,带着些许喟叹,“当执念成魔之后,什么样的行为——哪怕苍生涂炭,他也不会觉得有何不对。所以现在我大概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转头,对上她沉静的眸光,他道:“你已经成了他心底的执念,所以,他或许是个带着记忆的轮回之人。”
一个人的容貌一模一样可以说是巧合,两个人的容貌都一模一样,又该如何说?
九倾抬眼,目光从画卷上移开,安静地靠着床头,脑子里思索着一些事情,须臾,淡淡开口:“年前十月十六,寒钰邀我去了一趟钰王府,陪他赏月。”
十月十六?
夜瑾顿觉奇怪,“十月十六赏什么月?”
话音落下,他蓦地想到了什么,低头去看那幅画,这显然也是一幅赏月图。
但是时间……不应该是八月十五么?
为什么会是十月十六?
“寒钰说,他经历过别人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九倾蹙眉,眸心浮现一抹深思,“而你刚才说,求而不得,所以决绝地不择手段……夜瑾,假如这张画像真的牵扯到我跟他的曾经,那么你觉得,最有可能发生过的事情是什么?”
夜瑾这次却没说话,而是沉默地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从九倾看到画像开始,他的目光就一直锁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