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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艳阳高照,而且今日百官瞩目的就是刘杨之战,早朝时不会有人拿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去扯淡,恐怕此刻早朝会已经结束,皇帝稍做歇息,就得开午朝会,刘杨当堂对质了。此事刻不容缓,成绮韵紧张思索片刻,忽地瞧见韩幼娘一脸焦急,大眼睛里都盈满泪水,忽地计上心来,双掌一击道:“有办法啦!”

韩幼娘大喜,一把扯住她的手腕,急道:“姐姐有何妙策,快快说来听听。”

“哎呀呀,夫人好大力气,疼呀疼呀。”成绮韵吸着凉气儿直叫唤。

韩幼娘虽是女流,练的却是刚猛霸道的功夫,学的气功都是硬气功,那力气可不小,忘形之下,小手一握,成绮韵纤纤玉腕已青了一块。韩幼娘忙放开手,连连致歉。

成绮韵道:“夫人,速着诰命袍服进宫,你是国公夫人,与夫同礼,大人安危,就要着落在你身上了。”

高文心也知道宫廷礼仪,闻言一怔道:“可是幼娘既没有牙牌,又未经宣召,而且是一介女流,以何名义进宫?”

成绮韵道:“那也无妨,夫人速去装扮,其余的事我来安排!”

韩幼娘闻言急忙回去,取出诰命袍服,装扮整齐,门口已备好了马车,成绮韵见她出来,立即拉着她同上马车,星驰电掣直奔京城。

车子急行,颠簸不已,成绮韵与韩幼娘并肩而坐密授机宜:“夫人,咱们直接去西门,西门宫卫、太监有属下的人,到了西门就说国公夫人有要事求见永福公主殿下,让他们进去传禀,夫人进宫后速去皇庵,马上把事情告诉她,让公主殿下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把消息通知国公。如果国公已当殿指斥刘瑾干法乱政、蓄谋造反,而百官因私退却,不敢应和,使国公陷于险地,那也要通知国公,就说有准确消息,请皇上查证,以免当堂治罪。”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停,心道:“寻常官员争战,胜败不过是官职而已,到了大人这一级,却是全部身家。满朝文武牵涉在内的大案,可不是找个寻常代罪羔羊可以解决的了,如果大势已无可挽回,我便尽量把一切揽在自己身上吧,大人或可因此脱难。”

韩幼娘见她说了一半,忽地两眼出神,不由急道:“姐姐,我……求见公主,她肯见我么?”

成绮韵回过神儿来,微笑道:“夫人只说是西郊皇庵筑造事宜,管它理由合不合,只要消息送到,殿下必然见你,若非她现在是修行人的身份多有不便,亲自相迎也是可能的。”

幼娘有些诧异,不过她多次听相公夸奖过成绮韵的急智机警,她和相公的事幼娘其实也心中有数,所以对成绮韵很是信任,闻言便点了点头。探目窗外,只见一棵棵新芽绿树掠过,车马渐多,人声渐起,前方已近城门,马车也不由慢了下来,幼娘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飞到宫中,成绮韵亦于此时一掀轿帘儿,向外娇叱道:“侍卫前方开路,不得片刻迟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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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会现在的确已经散了,今天有一桌丰盛的宫廷大宴要开席,谁还吃煎饼馃子垫肚子呀。所以早朝时几乎没有人奏本言事,虚应了事一番,皇帝就回中和殿,先吃些点心茶水垫肚子。

朝中文武候在殿外等着开午朝会,一个个心神不属,神色各异。那些匆匆听说刘瑾竟然挟有自己手书的官员,心中虽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可是此时把柄在人手中却也不免忐忑不安,畏首畏尾起来。

把柄被人持于手中,任何人都不会舒服。刘瑾原本以权柄治人,也不愿亮出这张底牌,他也知道这件事一说出来,必成众矢之的,不但死忠于他的人会离心离德,那些被迫受制的人更会恨他入骨,只要找到机会必会反噬,可是就算是饮鸩止渴,现在也顾不得了,他必须先应付了眼前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