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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竟是一个江洋大盗,这也罢了,他竟然还去钦差面前劫囚车,这罪过还能轻得了吗?想起自己曾对张茂透露过张忠的死活,江彬顿时如丧考纰。万一表兄把这件事招出来,这罪名那就可大可小,全看杨凌心情了。如果杨凌想要办他,大可据此安他个通匪罪名,那样岂只官职不保,还有杀头之罪呀。

一众军中将佐僚属不便离开,眼见将军愁眉苦脸,便有一个这两日混的熟些的百户向他询问,江彬哭丧着脸把事情说了,众将官面面相觑,也没了主意。这些大头兵不学无术,识的字的都没几个,这事有多严重,他们也实在心中无数。

核计半天,霸州千户张多多一拍大腿道:“将军,卑职有个主意,你看行不行?”

江彬犹如捞了根救命稻草,一把扯住他的手臂道:“什么主意,快快讲来!”

张多多眨巴眨巴眼,说道:“将军,您说过,国公爷和您在鸡鸣驿时是旧识,以前的交情是极好。这一次国公爷抓捕贪官,又重用将军,显然是把将军当成自己人的。”

“嗯嗯,是呀是呀。”

“那么国公爷就算怪你,也是气你口风不紧,险些误了他的大事,这种一时之气是最好消解的了,您只要让国公爷出了这口气,他必然不会再怪责你,还会觉得将军大人忠心可靠,只是性情鲁莽了些,以后的宠信也决不会减的。”

江彬跺脚道:“我的爷,你要急死我呀,到底要怎么做啊?”

“负荆请罪!”

“嗯?”

“我看过一出戏,有个大将军得罪了一位文官,对了对了,还真象,你也是将军,国公爷也是文官,那大将军就脱光了身子,大冬天的背了捆柴禾给那个文官送去了,那文官见了马上就不生气了,俩人还成了好朋友。将军,那戏里的大将军得罪人家还不止一次呢,人家都不生气了,我听说这是真事,你学学咋样?”

旁边一个叫夏小文的副千总捏着下巴疑惑地问道:“不会吧,那个文官家里缺柴禾了?”

张多多白了他一眼道:“你懂个屁,那是表示诚心,意思是说我背了一大棍柴禾来,您不是有气吗?那你就抽我,往死里抽,抽折了一根还有一捆呢,你说这么有诚心、给面子,人家还不消气儿吗?”

夏小文喜道:“对呀,这法子是好,不过……脱光了……呃……不太好吧?往街上一走,多丢人呐?”

江彬比这个废物见识还多点,他翻了翻白眼道:“我要是女人,我就都脱了,我个大老爷们,脱光了谁看呐?你看?笨蛋,其实就是光着膀子,下身怎么也得穿条犊鼻裤啊。”

“哦……”众将官这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