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逸走到台下,让身边跟着仆从将刀币和羊皮给了人贩子,人贩子一下子得了这么多钱,两眼顿时出熊熊火光,他点了点刀币和羊皮数量,一点也不差。
“公子,公子您真是一位贵人,既然您已将这女子买下,那么她便是你人了。”大胡子说着便将西施向前推了一步。
白君逸看着西施,嘴角挂着一抹淡笑,将指节修长手伸到她面前,薄唇轻启:“既然我已买了你,你便跟我走吧。”
西施愣了一愣,不可置信看着他,竟然是他,他变了好多,可是她认得,他就是他,这些天来,她一直心心念念人,想不到终买下自己人是他,他身上光环简直让她不敢直视,她一直就知道他是一个出众人,然而他竟比她想象中还要出色,上天对她还真是不薄。
她娇羞一笑,随即将手放到白君逸手上。
全过程当中,白君逸没有看过叶依依一眼。
叶依依终于忍不住跑上前来,一双眼睛紧紧看着他,带着倾慕,感激,欣喜神情,嘴唇抖啊抖,抖啊抖,好不容易才说出来,“君逸,你没有死么,太好了,真太好了!”说罢,泪如雨下。
这么多日相思和担忧都化作泪水,怎么也无法止住。
白君逸淡然转头看她,眼神里面没有一丝波澜,“姑娘,我们认识么?”
叶依依愣了一下,突然想到这些日子她容貌生了翻天覆地变化,他一下子没认出她也是情有可原,遂冲他有些激动说道:“君逸,你看看我,我是东施,是施定芷,蛋蛋,你不记得我了么?”
蛋蛋是她小名,正如白君逸小名叫狗子一样,这真是俗得让人绝望名字。
说到“蛋蛋”时候,台子底下明显出一阵嘲笑,这些她都不管,她乎只有白君逸能不能认得她。
不料白君逸竟然也跟着众人掩嘴笑笑,“你这名字倒是取得怪。”
叶依依不可置信后退一步,这个人真不是白君逸么?难道她认错了?对啊,像白君逸那种不修边幅市井流氓下流样又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位翩翩公子呢?
她咬了咬唇,突然从半人高台子上跳下去,不等面前男子反应过来便扯开他领子向他勃颈处看去,看到脖颈上那明显胎记,她完全愣住了。
男子身边仆从见状,将她粗暴扯开,训斥道:“你这腌臜女人,不要污了我家公子衣服!”
对于仆从训斥,她毫不意,她只是愣愣望着面前男子,那男子却转头避开她目光,她从小跟白君逸玩一处,他脖颈上有个胎记她自然是知道,没有人连胎记位置和形状都长得一样,只能说明面前人就是白君逸无疑。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根本不可能认不出她,可是为什么他要假装不认识她,白君逸到底是什么人,当日吴兵来袭时,他以一敌三竟然都绰绰有余,而如今,他竟然以如此华贵之态出现她面前,一时间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白君逸,好像跟她一起长大人另有其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依依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看来是我认错人了,那不知公子可否将我也一起买下?”
面前男子眯眼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冷笑一声说道:“你?你无才也无貌,我凭什么买下你?”
叶依依心中一痛,放身体两侧双手紧握成拳,她下死劲压了一口唾沫,将翻涌而上泪水逼回去,心中不断告诉自己,叶依依,不要再犯贱,既然他都假装不认识你了,你又何必苦苦哀求,转身,转身绝决离去,你自尊呢,你骄傲呢?
心头这样想,不料嘴巴却不争气又道:“我什么都可以做,公子可以将我买回去当一个粗使丫头。”
她简直已经低到尘埃里了,只希望他看往日情分上能救救她,带她离开这里,她不要跟着人贩子了,她不要被人当成畜生一样出售,她不想有一天也会被那有着病态白皙面容男子折磨致死再随意丢弃。
她害怕,无比害怕再过这种颠沛流离生活。
然而她希望终究是落空了。
“不必!我府中粗使丫头多得是,我没必要再花这种冤枉钱。”
呵呵,冤枉钱啊,买下西施花了五百个刀币两百张羊皮,够她买馒头吃一辈子了,可是买下她不过区区十个刀币,却是花他冤枉钱,原来这就是从小跟她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男人啊,原来这就是当初说过要娶他男人啊,原来男人终爱都是美色,不管跟他当初情谊有多重,可是她终究是抵不过西施一具好皮囊。
见她不说话了,男子便转头看向西施问道:“这些女子当中还有你朋友么?我倒是可以一起买下。”
听到他这一问,叶依依心猛地提了起来,她抬头死死看着西施,眼神中带着无限哀求,不管她平时怎么不待见她,但是此时此刻她却要恳求她,恳求她能够念这一路上患难之情让她脱离苦海,而且当初她弟弟也是因为她而死,这本就是她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