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彻眸光微动,他忽然想起,那时命人去查翟牙早夭的儿子女儿,其中有一位,就名为翟婴。翟争献祭牛神那一年,翟氏部族早夭的孩子特别多。

若是所猜没错,此翟婴就是彼翟婴吧。

想到翟争六岁到二十岁那神隐一般的十四年,赵彻神情若有所思,仿佛窥见了一点儿事情的真相。

那边魏长青手指在桌上轻叩,翟离这个男人,所做一切都匪夷所思,着实令人看不透。

然而不等他想个分明,赵彻的声音再次清晰传来:“表兄,乌邪王已经死了。”

魏长青被这个消息砸了个措不及防,一向沉默冷静的俊脸上出现一丝龟裂,他偏头拢眉:“你说什么?”声音染上严肃。

“我亲手杀的,”赵彻手指压着茶杯边缘,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魏长青的严肃,他黑眸沉沉,缓缓道,“乌邪王的替身已经入了乌邪王府,只等瞒过了风口浪尖,便可失踪或者病逝。”

魏长青颇感意外,自己这个表弟何时筹谋了如此多的事情?

见人一副掌控一切的模样,魏长青原本严肃的表情逐渐平和,他抬眼,认真地看向这位几年不见便已经成长的愈发沉稳的少年,不禁感概时间飞逝。

当年那个娇软的小姑娘也要嫁人,姑母总归可以放心了。

忽然,魏长青想起多年前那封信,翟离的那位双生子兄长,翟争。

他语气迟疑问道:“子川,你与翟氏部族有仇?”

不然为何先要杀翟争,又要杀翟离。

赵彻摇头,并不打算把真相告知魏长青,发生在表妹身上的这件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几盏铜大灯将正厅照的敞亮,赵彻端了一杯茶轻抿,语气随意:“看不顺眼而已。”

话音刚落,有一道身着素雅流仙裙的女子穿过柱廊,正朝正厅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