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最终没有吃完, 大多分给了路边的孩子。

这天晚上,宋乐仪做了一场梦, 梦见她被囚在一座金色的牢笼,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第二天醒来,她的发丝与亵衣皆被冷汗打湿。

宋乐仪望着床畔微弱的烛光, 神情微微恍惚,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翟争了。

……

宣和五年, 六月二十九, 徳王傅轩的车马下午便能抵达燕京城门。

越蜀一战, 江宁出兵一万,帝心大悦,于是以大败蜀国徳王当居一功的名义将其召回燕京。

成安帝命豫王赵彻代他前往城门相迎。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宋乐仪正在梳妆, 原本明媚的神色瞬时暗淡下来, 去迎徳王?那不就变相去迎接寿宁郡主傅世云么?

好啊, 两天都没见过面了, 说是忙得不得了,他竟然还有空去城门接寿宁?

如今掐指一算, 寿宁也十五岁了吧。就她那柔弱无骨盈盈可怜的架势, 怕的得勾的人心底怜爱不止吧?

想着上辈子,两人最后一次争吵便是因寿宁而起,宋乐仪心情更沉闷了。

而且连日来又梦到翟争那个神经病,宋乐仪顿时心闷气短, “啪”的一声把手中簪钗丢回了妆奁。

孙姑姑动作一顿,轻声问道:“郡主可是不喜欢这个发髻?”

宋乐仪摇头,白皙的小脸蛋气鼓鼓:“派人去‘请’表哥,就说他今日要是不来,以后的都不要来见我了!”

还特别加重了“请”字的语气。

孙姑姑闻言,抿着唇角浅浅一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小郡主这是好几日没见到豫王殿下,心里思念了吧。

她一边宽慰小郡主,一边不忘为赵彻言好话道:“奴婢听闻殿下这两日在北大营忙得脚不沾地,这几日夜宿在军营,连王府都没回呢。”